「小姐,大冷天的,你這又是去哪裡?」容媽媽吁了口氣,絮絮叨叨地給王舒雅換上了暖絨青絲棉襖。「昨天清龍說了,店裡的一批布料出了些問題,那批布料是我經手的,我比較熟悉,我當然要去看看了!」王舒雅一邊放下描眉毛的畫筆,整了整領口。
「老夫人不是說了不讓你去店裡幫忙的嗎?你何苦又去討她的閒話?好心做壞事啊!」容媽媽語氣中顯得幾分委屈和不平,小姐的脾氣雖然是壞了點,個性也傲了一些,但是她的心地還是很好的,洛映紅這般對她,實在是讓人看不過去。「嘴巴長在她身上,她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我哪裡管她那麼多!我嫁的是清龍,可不是嫁給她這個老太婆!反正都是這個樣子了,我幹嘛委屈自己去順她的心!她喜歡席家那樣的女人,讓她喜歡去!」王舒雅輕描淡寫地道,卻沒有將上次的事情放在心上,一邊取了暖袋過來,幽幽地出了房門。容媽媽唉了一聲,無力地歎氣起來,眉毛緊緊地擰成了一團。富貴人家,何止是門戶之見的偏差啊!
「清寒,這裡的整個染坊和布料坊都是我們家的嗎?好大啊!」小喬滿懷著好奇之心走進了朱家的生意廠房,四處環顧著週遭的環境,卻見得布料坊的工人們忙進忙出,織布散線,提取染料。「是啊,這是我們在芙蓉鎮的總廠,在其他的地方還有分店了!當年這都是爹和娘一手經營操持的,才能將生意做得今天這麼大!」清寒感歎地道。
「是嗎?沒有想到公公不僅是沙場上的英雄,做生意也這麼有頭腦啊,真是了不起!」小喬呵呵地笑了笑,吁了口氣,心裡對朱鴻烈的敬重又多了一成。
「也不全是我爹的一個人的功勞,娘也為布場染坊做了不少努力的!這份家業本來是我外公留下來的,外公就我娘這麼一個女兒,後來爹和娘成了親,外公也死了,爹和娘帶著我們離開了原來生活的地方,來到了這裡打拼,在這裡開始了我們真正的生活!娘不但要顧及生意上的事情,還要照顧我們兄弟姐妹幾個,可是累壞了她。
後來發展好了,娘才歇了下來,大哥接過了娘的擔子,娘這才過了些清閒的日子!說起來,娘也很不容易的。小時候,我很淘氣,常常惹娘生氣,有一次因為貪玩,我掉到了河裡,當時又是大冷天的,剛好正遇上漲洪,我差一點就淹死了,是娘拚死拚活的跳到河裡,把我給救了上來。
也因此,娘的身體受了寒,每到冷天的時候,就會頭痛腰酸,胸口氣悶。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對自己說,以後一定要好好孝順娘,不再惹娘生氣了!」說到這裡,清寒不無感慨地吁了口氣,傷情地看著小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