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小心點走,別摔著了,地很滑的!」遠遠地便聽見一陣殷情的關切和問候,看時,卻是慕雪攙扶著洛映紅過來了,二人有說有笑,很是親密無間的樣子。看著那嬌嬌弱弱的女子,王舒雅心頭便竄起一團怒火,斜眼看了二人一眼,也不打招呼,逕直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只有容媽媽禮節性地叫了一聲老夫人。
「慢著!」洛映紅臉上的笑容忽然凝結,扯了扯眉毛,「你給我站住!你這是什麼態度,擺譜給誰看呢!」「婆婆您哪知眼睛看到我在擺譜了!」王舒雅不耐煩地看了洛映紅一眼,懨懨地回答著。「見了面也不跟我請安,打聲招呼,這是一個做媳婦該有的態度嗎?你不會也跟那個女人一樣沒有念過四書五經,《女則》吧!如果沒有的話,婆婆有的是空,可以抽時間教你!」洛映紅淺淺地笑著,語氣中卻是凌厲的訓斥和責備。
「婆婆這麼冷的天都能出來溜躂,還和人有說有笑,我看是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又何必假惺惺地跟你說些虛偽的話了,反正我說了什麼您都覺得我話裡有刺,索性媳婦就不說了,免得我們又生誤會!既然您這麼想我請安的話,那我就請嘍!婆婆身體安康,這樣您滿意了吧!」王舒雅聳了聳肩膀,按耐住心裡的火氣,不屑地看了洛映紅一眼。
「你這是在諷刺我嗎?大冷天的我出來溜躂,這溜躂二字我該作何理解啊!」洛映紅見得她態度如此的無禮和囂張,亦不由起了鬥勝之心。由著她在自己的身邊冷嘲熱諷了四年,今天她再也不想忍下去了。「婆婆您想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王舒雅輕諷地笑了笑,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著指甲,低了頭,也不再與她辯解什麼。
「你這是什麼態度,這些年來,你踩著蕙蘭的頭,我忍你了,你在我面前指桑罵槐,我也算了!這些我都可以不和你計較。我只想告訴你的是,我沒有死的一天,這個家就是我說了算,就是我做主。雖然生意上的事情已經交給他們三兄弟在打理了,可怎麼說那也是我洛家留下來的產業,是我爹臨死之前含著淚千叮萬囑要發揚光大的產業。
我絕不允許這麼輕易地就落到外人的手裡。我還沒有老糊塗,這個家裡誰是人,誰是鬼,我看得清清楚楚!」說到後頭,洛映紅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大,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地刺在王舒雅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