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奶奶哪能和三少奶奶比了，不過是仗著點家世，逢人看著眼中盡帶刺。二少爺多半也是忌諱他們家的那點權勢吧。我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二少爺什麼人不選，偏要選了這麼個貴氣驕縱的小姐，朱家也不仰仗他們王家那點風光，我們二小姐現下在宮裡不是很得勢麼？有著這份榮耀還不夠麼？真是白白糟蹋了這麼一個好少爺，我怎麼看著當初的慕雪小姐都要強出二少奶奶很多，這人啊，還真難講。」近旁的菊月也打開了話匣子，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朱家從一般人家到富貴，再到如今的青雲直上，她都看在眼裡，主子的風流韻事常常是他們這些下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當然是在背地裡，誰也沒有那個能耐敢在主子面前閒談這些事情。
「你們兩個不要嘰嘰歪歪了，要是又被二少奶奶聽見了，有你們兩個好受的！」自從上次被二少奶奶當面抓了個正著，小玉便再也不敢隨便亂說話了，眼下又見得兩個丫頭在這裡談動論西，唯恐那王舒雅又從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來，把他們教訓一頓。
「我們說的也不過是實情而已，這院子裡，哪個不知道大少奶奶，三少奶奶都比二少奶奶要好出許多倍，待人和氣。二少奶奶雖然強悍，為朱家的生意幫了不少忙，可是誰知道她藏了什麼心思呀，二老爺出事，大家嘴上雖然沒有說，哪個不曉得與她娘家人是有關的。只不過大家一直尊敬二少爺，不想他也難做人罷了！」菊月一邊灑水到了花圃的那一叢秋菊裡，一般歎氣一聲。
「好了好了，都不要嚼舌根了，後天就是夫人的壽辰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了，灑水完了趕快去內廳裡收拾吧，古媽媽已經過來催我們好幾回了！」小玉面色有些驚慌，一邊掃尋了四週一眼，還好這個時候二少奶奶是不會經過這裡的，不然這番話落到她耳朵裡，菊月這丫頭是要掉層皮了。
拐彎的一處廊子裡，王舒雅幽幽地站在那裡，動也沒有動，臉色有些發白。她想抬出腳來，衝出去狠狠地甩那個丫頭幾巴掌，可是終究還是收回了腳步，拳頭捏了又捏，緊了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