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壇遇襲的事情已經告了一段落,嘉靖也總算是有驚無險。嚴嵩在朝堂上添油加醋地說了崇煊一通壞話,其意直指崇煊與東瀛人有所勾結。張居正徐階海瑞等據理力爭,嘉靖自也是不會相信嚴嵩所說之言的,自從青詞事件和嚴世藩調戲麗瑤一事之後,嘉靖已經疏遠了嚴嵩,還慢慢地剝奪了他的官職。架空了他的權力。
崇煊雖然護駕有功,但是失職是不錚的事實。免不了一頓杖責,被打了二十大板。也算是平息了嚴嵩之流的嘴。不過經此事件之後,那些原本站在嚴嵩陣營的官員一個個地動搖了,與嚴嵩保持了一段距離。朝廷中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嚴嵩已經在嘉靖面前失寵了,而嚴世藩也被貶成了雷州衛。
同年,在徐階的慫恿下,嚴嵩被嘉靖剝奪了一切官職,被迫告老還鄉。嘉靖四十三年,御史皺應龍彈劾嚴世藩,說其與東瀛人勾結,嘉靖大怒,抄了嚴家的家產,嚴世藩也被斬首。嚴家所得家產全部充入了國庫,一代首輔嚴嵩到了晚年卻落了個淒涼下場,無子送終。當然,這是後話。
這一年的秋天,疾病纏身的高清海終於安然辭世。崇煊因為是東廠之主,而崇儒還有軍務在身,不能在家中久留,待得喪期滿了之後,又匆匆地回京了。高家的所有產業全由崇業崇明兄弟二人繼承。小裳因為即將分娩之故,自然是無法回鄉為高清海送終的,因此,這也成了她日後繼承祖業被宵小之人詬病的一個話題。
八月初,小裳成功地為崇煊生下一女,取名高恩雅。這一次,崇煊卻是一直守在小裳的身邊,親眼看著愛女出生。
房間裡,崇煊抱著恩雅,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停地扮著鬼臉給孩子看。
「瞧你,你這個樣子,會要嚇壞恩雅的!」小裳娓娓一笑,搖了搖頭道。快兩歲的隨想趴在小裳的身邊,看著崇煊抱著這個新添的妹妹,卻是不知何故,竟然哇哇地哭了起來。
「隨想,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是不是餓了!」小裳支起身子,拍了拍隨想的頭道。隨想撇了撇嘴巴,一字一頓地道:「爹爹不要我了,爹爹不抱隨想了!」
原來是在吃妹妹的醋。小裳有些好笑地看著隨想,一邊又望了望崇煊道:「你看看你兒子,吃恩雅的醋了,你天天抱著恩雅,人家有意見了!」
「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以整天黏著爹娘的,要學會堅強獨立!」崇煊微微一笑,抱著恩雅在床邊坐了下來,一家四口卻是好不幸福。隨想不過是個孩子,根本就聽不到崇煊所說的這些,乾脆蹬鼻子上臉,一把趴到了崇煊的背上,閃著稚氣的眼眸,看著才一個多月的恩雅,晃出小手在恩雅的臉蛋上摸了一下,恩雅睜開眼睛,咧嘴對著隨想笑了笑,卻是逗得隨想也開懷起來。
「真快,眨眼就兩年多了。」小裳有些感慨地說著。「是啊,真快。小裳,你覺得現在幸福嗎?」崇煊點了點頭,一邊摟過隨想,也將他抱進了懷裡。
「嗯,幸福!」小裳抿嘴一笑,點了點頭,繼而眉頭輕輕一皺,「這幾天東廠你都沒有去,老閒在家裡,不大好吧。我的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掛念我的,孩子我看著就成了。」
「我呀,像皇上請了假,這一個月我都呆在家裡陪你!一年到頭我都沒有休息的時間,如今你剛剛生了恩雅,身子不好,我不守著你的話我不放心的!」崇煊溫潤地笑了笑,一邊摟過小裳,將他們娘三人都圈在了懷中,一邊趁著隨想不注意,在小裳的臉上親了一下。這個小傢伙,越大越黏人了,晚上總要和小裳睡在一起,不許他這個當老爹的上床,可是苦煞了崇煊,無論如何,今天晚上趁著小裳的身子好些了,他都要好好地把這些日子以來的思念補償回來,一親芳澤。
只是,這種恬靜安寧的日子又可以維繫多久了。不過能夠和崇煊擁有這難得的一刻,小裳的心裡已經很知足了。從她決定跟了這個男人的時候開始,這一生的結局也就注定了的吧!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