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隨想走出了屋子,看著那暖和的太陽,呼吸了一下這難得的空氣。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今年的這個年關,雪下得特別的多,特別的大,這是不是預示著來年的艱辛和不易了。冽冽的冷風迎面刮來,小裳下意識地裹緊了隨想,打了個哈欠。隨想一出屋子,卻是不哭也不鬧了,似乎很是嚮往著這外面的花花世界。可是他終究是個嬰孩,加之這天冷的氣候,實在是不宜在外頭待得太久。在外頭轉了一圈之後,小裳便抱著他回了屋子。
廢屋的一隅,一身粉紅的玉秀清婉盤膝而坐,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是凝重。自她的左肩往胸口之處,纏著一條白色的紗布,上面隱約可見斑斑的血跡,卻是受了傷。
小裳一臉哀戚地看了玉秀清婉一眼,徐徐地歎了口氣。玉秀清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合在胸前的雙手也慢慢地向兩邊散開了。
「你怎麼樣了?好些了嗎?」小裳輕輕地問道,很是關切的樣子。
「好多了,你採的藥很有效,手臂能動了!」玉秀清婉淡淡地掃了小裳一眼,不冷不熱地回答。
「那就好,你沒有事情的話,我就安心多了。那一天,謝謝你救了隨想!」小裳釋然地聳了聳肩膀,繼續說著。玉秀清婉沒有回話,清麗的容顏上漾起一絲莫名的愁緒,她和這個女人應該是敵人才是,可是自己卻幾次三番為了那個負心漢的女人和孩子出生入死,人性真的是很奇怪。
不知道為什麼,在小裳面前,對崇煊的那些恨意怎麼也提不起來。她雲淡風輕的性子,她從容溫潤的氣度,她經天緯地的才華,卻是自己這一生都無法企及的。
或許,在戰場上,在武功上,她要高出這個女人許多,可是在生活裡,她卻輸了她一大截。他們,曾經有過一段同是天涯淪落人的默契,他們都是在愛情裡受過傷害的女人,最後的最後,自己趴下了,而她卻依然冒著未知的風雨繼續前行,終於迎來了這雲開月明的一天。
「為什麼你不逃走?我現在受了傷,根本管不到你!你不想讓孩子快點見到他的爹麼?你不想和他團聚了嗎?」玉秀清婉輕諷地笑了一下,有些惑然地看著小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