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俊的男子身子微微地戰慄了一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明麗的眸子裡掠過一絲驚恐,還不待小裳反應過來,他懵然地坐起身來,一個側身,不顧身上的疼痛,右手一把掐住了小裳的脖子,冷冷地道:「你是誰?這是哪裡?是他派你來殺我的,你是菊枝派的人,是不是?」
小裳卻是猝不及防,沒有想到這個男子一睜眼就對自己下手,被他掐著脖子,當下只覺得喉嚨裡一陣冒火,難受死了。努力地乾咳了幾聲:「我,是我的丫鬟在河邊把你救回來的,我……我不是什麼派的人,我,我不會武功!」
那男子訥訥地怔了一會,一臉惑然地看了看小裳,掐住小裳的右手慢慢地鬆開了,頭也緩緩地低了下來,彷彿在回憶著什麼,明麗的眸子裡掠過一絲血腥的暗紅,面上的表情顯得很是痛苦猙獰。小裳連連地咳嗽了好幾聲,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一臉迷惑地看著那男子,幽幽地問道:「你,你怎麼了?你,你告訴我,你還有哪裡不舒服,我是大夫,我能幫你治好的!」
「大夫,大夫是什麼?」那男子緩緩地從悲傷中回過神來,一臉茫然地看著小裳。「大夫就是醫生啊,給人治病的人,你,你……你不知道嗎?」小裳有些奇怪地看著他。
「我知道!」男子幽幽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猛然間摀住了左胸,難受地道,「好痛!好痛!」一邊說著,重重地摔躺在了床上,緊緊地咬著牙關。
「你先忍忍,我馬上給你上藥!」小裳見得他這般痛苦的神色,知道他剛才一定是緊張用力過度,將那胸肌的傷口又崩裂了,當下急急地在桌子上拿了一個藥瓶子,扯開男子的衣衫,綠色的藥粉灑在了他的傷口上,一股清涼的感覺流遍了全身,那種揪心刺骨的疼痛轉瞬間就消失了。灑完藥之後,小裳又細細的給他包紮好了傷口,這才安心地吐了口氣。
門吱呀一聲推開了,婠婠和崇儒一起進了房間,床上的男子神情又是一凜,驚坐而起,一把掀開了小裳,右手一甩,一道火光已經甩了出去,直直地向著婠婠的面門射了過來。婠婠啊地一聲驚叫,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情,崇儒身子一側,一把抱過了婠婠,兩人重重地滾到在地上,這才躲過了那要命的一擊,火光射向了門外,跌落在院子外邊的雜草叢中,噗地一聲,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院子裡的驚呼聲一下子傳開了,幾名家僕已經開始衝進了那雜草中,手腳並用地扑打著火,這才將它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