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崇煊藉著朦朧的光亮又在山谷裡找了一圈,在一處濕潤的石縫裡又找到了三隻細小的蘑菇。當下將他們洗淨,生了火,開始了火燉,那些蘑菇撕碎成了幾瓣之後,放在湯裡顯得那麼單調清寡,而且又沒有油水相佐,喝起來的話根本是一點味道也沒有,等於喝水一般。
崇煊撕開左肩的衣襟,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咬了咬牙,看著左臂上已經剜去了一小塊皮肉的地方,舒心地笑了笑,對著下面,又劃開了一道小口,鮮血沁人地流了出來,強忍著那種剔肉的疼痛之感,準備將那肉剜出來。
「大哥你在做什麼?」小裳緩緩地睜開眼睛,搖了搖頭,經過一夜的休息,整個人也好了不少,身上也有了力氣,看著蹲在洞口的崇煊,見得他衣襟已經撕開,一把明晃晃的東西有些刺眼起來。
「匡當」一聲,崇煊輕輕地咦了一聲,強忍著剜肉的疼痛,從自己的臂膀上割下來了一小塊皮肉,連地將那衣襟披好,咬了咬牙道:「我,我沒有做什麼啊,沒有!」說著一邊撿起了地上帶血的匕首,飛速地藏進了衣袋裡。
小裳覺得事情不對勁起來,慌地坐起了身子,踉蹌著向崇煊奔了過去。
「你,你怎麼起來了?你,你再多睡一會,你,你要好好休息……」崇煊背對著她,咬了咬牙,右手緊緊地拽著,一絲血跡從他的掌縫裡流了出來,額頭上也流出了熱汗。
「你,你手裡拿著什麼……讓我看看……」小裳吁了口氣,一臉凝重地看著崇煊,蹲下身子,便要去扳了他的右手來看。「沒,沒什麼,是,是一隻小麻雀而已,我剛剛把它打死,你,你別看……」崇煊自失地笑了笑,可是那笑容裡分明隱藏著一絲疼痛。
「小麻雀……」小裳眉頭微微一蹙,一臉惑然地看著崇煊,猛地一把將他左肩上的衣襟扒開了,眼前觸目驚心的場景讓她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崇煊的左肩上,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一塊肉已經被剜了下來,肉皮還往外翻捲著,一邊又看了看瓷碗裡燉著的那幾片蘑菇,心中已經明瞭,想起昨夜裡她吃在口中的那些肉屑,她還覺得味道滑嫩,油而不淡,胃口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