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你怎麼樣了?還要緊嗎?」婠婠淚眼盈盈地看著小裳,聲音哽咽起來。小裳舒緩地笑了笑,搖了搖頭道:「已經不礙事了,挺一會就過去了!我這是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哭什麼,真是!傻丫頭!」說著一邊摸了摸婠婠的小臉。
「我就是忍不住嗎?這一屋子的人除了蘭姨之外就沒有人關心你了,小姐,我是心疼你啊!你這樣委屈著自己,可是高崇煊卻一點也不領情,還跟你慪氣,我,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幫他啊!小姐,不如,不如我們回去吧,這個宅院實在不是我們呆的地方,我很討厭這裡,我想家,我想天朗哥哥了!」婠婠吸了吸鼻子,終究是小孩子心性,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幾絲天真和任性。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何況自己嫁的還是有頭有臉的高家,哪能說回去就能回去的。就算能回去,自己又能怎麼樣了,說出自己在高家這般淒慘悲涼的處境嗎?這樣反而會讓爹娘覺得更加對不起自己,他們從小為了自己的哮喘病已經擔驚受怕得太多了,她不能再給他們添負擔。好在師傅曾經配了些藥方給她,要她按著這藥方服用,這幾年來,發病的次數也是少了許多。可是師傅也說了,她這病是從娘胎裡就帶出來的,要徹底地根治它幾乎是沒有這個可能,只能對症下藥,盡量減輕發病的次數了。連師傅那樣的神醫都沒有辦法治好,她又能做些什麼呢,醫者不自醫,這話卻是一點也不假的。
「好了,婠婠不要哭了,等過了這段日子,我再去跟蘭姨說,讓我們回娘家一趟!」小裳微微一笑,輕輕地握住了婠婠的手,「還有呀,以後不要那麼衝動了,知道嗎?剛才三奶奶她不過也是發洩一下自己的情緒,並沒有別的意思,你就不要去和她計較了!我們不搭理她的話,她自然會覺得沒有意思,就不會來找我們麻煩的。明白了嗎?」
「好了啦,好了啦,總之我以後都聽小姐你的就是了,別人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也不吭聲就是了!」婠婠撇了撇嘴巴,對於小裳這樣靜默地隱忍她實在是很難理解。「瞧你說的,真是委屈了你一樣。我的意思是該退的就退,該進的則進!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們何必那麼去在乎它了!」小裳笑笑而語,一點也沒有那種被冷落的淒苦感覺。婠婠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嗯,我明白了,他的事情跟我們是不相干的,所以也不用想那麼多!小姐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