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遭天譴,太宗皇帝在這裡弒兄殺弟,他遭到天譴了麼?他照樣受著萬民的景仰。今天,我便要當一回太宗皇帝,今日的流血定然能夠換回我大唐的千秋萬世,哈哈!」李泌狂妄地笑了起來,眉間的那一顆黑痣發出暗暗的紅光。
「吟容,枉我如此信任你,你居然要跟著他為虎作倀!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李豫面色一僵,看向了李泌身邊的吟容。吟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不管李豫怎麼說,她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而一眾兵將已經開始自相殘殺不止,更有甚者,開始向著他們這些將領圍攻了起來。不管李豫怎麼叫他們,他們都彷彿失去了意識一般。
「父王,父王,救我,救我,嗚嗚嗚……」玄武台上的小女孩嘴巴上的布條被撕開了,放聲大哭起來。「無恨!」沈珍珠大聲地叫著,淚眼朦朧地看著高台上的小女孩。李豫也是一陣激動,那一聲聲父王叫得他的心都碎了,現在自己這麼多兵馬,卻沒有能力去救自己的女兒,這是一件多麼諷刺的事情。
緊接著,李泌手中的匕首已經向著小女孩的脖頸劃了過去,殷紅的液體在沉沉的黑夜中劃出一道拋物線,那啼哭的童聲也跟著這一道猩紅的弧線消散退卻,歸於沉寂。那嬌小的身子無力地在高台上扭動了幾下,如枯葉蝶一般倒了下去,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響。有血飛濺而起,落在了沈珍珠雪白的衣襟上,還是那麼溫熱殷紅。
「無恨,無恨,啊……」沈珍珠崩潰地跪倒在了地上,大聲地痛哭起來,她就那樣無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才是個五歲大的孩子啊,為什麼,為什麼人會這麼殘忍冷血。為什麼關心她和她在乎的人都要一個個離她而去。選擇了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古人,可是生活竟是如此的殘酷和凜冽。
李泌放聲地朗笑起來,高高在上,睥睨著台下發生的這一場自相殘殺的精彩好戲。可是下一刻,他的面容就僵住了,放肆的笑容變得猙獰起來,而那夜幕之上的乾坤八卦圖也慢慢地退卻,明月從那層層的烏雲中鑽了出來,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皎皎瑩亮。玄武門中的那些幻影也開始消散化去,將士們的神智也逐漸地恢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