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李豫虛弱地笑了笑,一臉泫然地望著沈珍珠,嘴角邊沁出一絲絲血跡來。「可是我一點也不想見到你,你去死吧!」沈珍珠大聲地喊道,雙手緊緊地握著那一把劍,沒有片刻的猶豫,狠狠地捅向了李豫的胸口。
李豫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黯淡,嘴角的苦笑和無奈一圈圈擴散。沒有任何的掙扎和反抗,安詳地閉上了眼睛,死在她的手裡,也是一種幸福吧,是自己的自作聰明和自以為是親手毀掉了他們的幸福,這一切,都是自己欠她的。那一刻,李豫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心也跟著碎成了無數瓣。
長長的劍身上有殷紅的液體滴流而下,沈珍珠的雙手有些顫抖,一顆心也噗噗地跳了起來,這一盤賭局她押對了籌碼。安慶緒捉住她的手,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逼迫和審視,反而是一種暢然和安詳。長劍只是稍稍地刺進了李豫的胸口,並沒有傷及內臟。可是就是這一劍,李豫的心也跟著碎了。他沒有想到,珍珠對自己竟然這般的仇視和憎恨,刺自己的時候竟然是那麼用力,一點也沒有猶豫,她的心裡已經完完全全地沒有自己了麼?那種心痛成灰的感覺比死還要難受。
「把他們帶下去,好好地看起來!」安慶緒滿意地看了沈珍珠一眼,微微地笑了一下。沈珍珠吁了口氣,蹙了蹙眉毛,一臉漠然地看著奄奄一息的李豫,輕輕地哼了一聲:「是你要我殺他的,現在你又阻止我,這是什麼意思?你在耍我?」言語之間有一些憤懣的味道,犀利狠決的眼神如一把刀子刺進了李豫的心臟深處。他想開口說話,可是她那毫不憐惜的目光,那淡漠疏離的面容,讓他覺得周圍的氣息都凝結成了冰,自己彷彿置身在一個黑暗冰冷的地窖之中,沒有任何的依傍,就那樣不斷地往下沉去,沒有盡頭。
「留著他,還有用處!」安慶緒淡淡一笑,一邊拉了沈珍珠的手,一邊挑釁地看了李豫一眼,「我說過,終有一天,我要你付出代價。我和珍珠才是天生一對的,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就跟一隻喪家犬一樣,不,說你是喪家犬還抬舉你了!哈哈……」說完,又狠狠地踹了李豫一腳,一邊讓人把李豫和李司青他們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