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姐,別進去看了,萬一要是傳染了的話可就麻煩了!」欣語也跟著蹙起了眉頭,一臉憂然地看著沈珍珠。沈珍珠遲疑了一下,想想也是,自己是個剛產完不久的孕婦,免疫能力都沒有完全恢復過來,最容易受到傳染了。沈珍珠嗯了一聲:「那好吧,不進去了。胡太醫,多謝了,真是有勞你了。」
「不客氣!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胡決淡淡地笑了一下,嗯了一聲。沈珍珠甩了甩衣袖,轉身就要離開,房間卻傳來一陣激烈的咳嗽,是個男人的聲音。
沈珍珠身子一顫,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繞開了阻擋不及的胡決,衝進了房間裡,看到了床上安躺著的少年。清俊的臉,劍裁的眉,終年不散的冷傲瀰漫在臉上,卻帶上了幾分抑鬱的病態和虛弱。半年了,半年沒有相見了,此時此刻,他正無力虛軟地躺在那裡,那樣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如今竟然變得這般的憔悴,竟是比上一次他被人追殺還要顯得羸弱不堪。
床上的少年身子亦是微微一抖,目光順著那一道清麗無雙的白色望了過來,嘴角蠕蠕地抽動了一下,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你,你來了啊。你,你和他的孩子怎麼樣了?眼睛,眼睛真的沒事了嗎?」
「胡太醫說的貴人就是你,原來真的是你。我早該想到的。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你這樣子對我,我真的承受不起,成昭,你真是個傻瓜。你幹嗎還要對我這麼好?我不想傷害你,你懂嗎?」沈珍珠吁了口氣,眼角有些濕潤,心情很是複雜。
「呵呵,是啊,我也知道自己是個傻瓜。可是,可是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對你好。小倩說得對,愛一個人就是希望他幸福,不一定要擁有。看到你生活得這麼好,我,我也是很幸福的!」成昭虛弱地笑了笑,臉上沒有了那種孤傲的冰寂,卻是有幾分平易近人起來了。
「這話從你口裡說出來,真是讓我意外。你一直都是那麼特立獨行,那麼驕傲。是我,都怪我,你應該為你的家族報仇的。」沈珍珠低著頭,有些抱歉地看著成昭,一邊握住了他的手,「告訴我,你傷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