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著成昭抓著自己的手的那一個眼神,竟是別樣的溫柔似水。
那種眼神,分明是……沈珍珠有些不敢想下去,這怎麼可能嗎?那個小子不是口口聲聲地要報仇,是個絕緣體嗎?他不可能對自己來電的。而那一天他的那一個吻也不過是他的惡作劇而已。
沈珍珠自我安慰著,心裡頭告訴自己不要往那方面想,自己能不能留在古代還是一個未知之數,幹嗎還要殘害一個無辜的花季少男啊!何必啊!
「小姐,你怎麼了,你發燒了嗎?臉這麼紅!」欣語一臉好奇地看著神色迥異的沈珍珠,一邊用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一下。沈珍珠白了她一眼,這個死丫頭,越來越八卦,總是問些讓她覺得尷尬和難以啟齒的問題。
馬車倏然間停了下來,在路上顛簸了一下。這個陸浩瞻,不好好地趕車,又停下來做什麼。沈珍珠掀開車簾,想要牢騷一番,卻見得陸浩瞻坐在車板上,取了一塊白綢緞正在處理肩膀上的傷口,殷紅的血液刺眼地展現在沈珍珠的面前。他受傷了?沈珍珠這才想起,剛才和郭子儀過招的時候,陸浩瞻被那個暴躁的傢伙給刺傷了。
陸浩瞻輕輕地閉著眼,小心地纏著繃帶,俊美的面容有一絲微微地扭曲,一邊小聲地嘀咕了一句:「郭子儀,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討回來的!」陸浩瞻咬了咬牙,伸手要將白綢打結,觸到的卻是一雙纖纖玉手。
「纏個繃帶都不會,你看看你,在裹粽子啊,難看死了。這樣會積壓血液,不能讓它循環的!到時候你的手臂就會發麻酸疼,然後壞死!」沈珍珠幽幽地看著他,掀了車簾子,與他並肩而坐,一邊將他的繃帶解散,重新給他纏好。
陸浩瞻怔忡地看著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搞不懂她了。她與成昭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情了?成昭最後的那一番話言猶在耳,自己什麼時候和這個女人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
「你好像對醫術頗有研究?」陸浩瞻輕輕地蹙眉,一臉玩味地看著她。雖然她剛才說的那個什麼循環和積壓他愣是沒有弄明白,不過看她這麼嫻熟地為自己包紮傷口,顯然是個行家了。
廢話,我靠這門東西吃飯的啦。沈珍珠心裡輕輕地嘀咕道,又不好說出來。
落到這個大唐,她的那點什麼打針,量血壓,解剖什麼的好像都派不上用場,這個時代流行望聞問切,自己學的是西藥學,英雄無用武之地,基本的謀生之路都斷了,真是時不與我。以前當護士實習的時候,直接就是一根注射器就搞定了,現在這個年代,去哪裡弄這些新奇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