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九王爺為什麼會突然請辭,那個深得皇上信任的王爺在他權勢正當的時候選擇了急流勇退,實在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而只有皇甫天鐸心裡明白皇甫元泰退隱的真正因由是什麼,不管皇甫元泰曾經動過什麼樣的心思,他們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分是不會有假的。
還能回味,未成陌路,就已經是一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情了。畢竟在與楚中原這一場愛情的爭奪裡,皇甫元泰或多或少地起了一些助力作用,如果不是他暗中掩護了楚中原進了皇宮,如果不是他勾引了賢妃,如果不是他收買了蔣峰,自己和七七之間也不會生出這麼多的波折來。
不管他是不是覬覦這個皇位,不管他在心裡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哥哥,不管他在最後的關頭是不是懸崖勒馬了,他們之間都已不會再如從前那般手足相連了。
「為什麼你不去送送他?其實,你心裡很想去送的是不是?」臥龍殿裡,七七看著面色有些愁鬱的皇甫天鐸,淡淡地笑了一下。
「有你去送他,也算是表示我的心意了。去了又能怎麼樣,難道我還能再把他留下來嗎?不管怎麼樣,他曾經暗地裡勾結楚中原是事實,他想要奪取皇位也是事實。雖然在我南征的這段日子裡,我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原因而終止了行動,打消了這個念頭。不管他是良心發現也好,還是別有用心也好,我都不可能把他留在身邊了。在我出征的時候,我就讓四弟小心防範過他的,我想這段日子他應該明白的。我不想對他下手,是因為我們之間的那一份情誼。更何況,北燕有今天,我能登上皇位,多少都和他們父子有關的。」皇甫天鐸歎了口氣,心中亦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從今以後,這宮廷之中,他又失去一個兄弟了。
「嗯,我明白。」七七點了點頭,微微地笑了一下,「其實他也有讓我帶話給你,他想謝謝你,謝謝你的容忍和成全,謝謝你肯給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從前的皇甫元泰已經死了,以後這個世上只有秋元泰。真是沒有想到,容妃娘娘那樣性情柔順的一個女人居然會和秋鏡堂有染,原來秋惜柔臨死前說的小心就是指容妃和老九。其實,我想容妃也是迫於無奈才會委身於秋鏡堂的吧。一入宮門深似海,真是一點也沒有錯。」
「怎麼,你後悔進宮了麼?」皇甫天鐸笑了笑,一邊撫著七七額前的幾縷青絲,「現在我的後宮都已經空了,三宮六院也都只有你這位皇后娘娘了,你還不滿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