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說得真好,無愧於天地,無愧於南楚百姓,卻獨獨有愧於我。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你不肯派兵讓我去攻打北燕,為什麼要一直拖著我。」
楚中原哼哼一笑,一臉質問地看著莫雲賢。
「北燕兵力強盛,又有秋鏡堂坐鎮,還有一個跟你同樣出色的皇甫天鐸,攻打北燕不是時機,只會讓我們南楚元氣大傷,哀家不想拿南楚的百年基業去賭,也不想挑起戰火。」
莫後哀歎了一聲,面色有些清寂,「可是母后沒有想到,沒有給你一兵一卒,你也要去硬闖北燕。母后沒有想到,為了這個女人,你真的是連命都不要了。
中原啊,你看看你,好好的一個人,如今弄成這個樣子,值得麼?」
為了這個女人,淪為了皇甫天鐸的階下囚,為了這個女人,廢去了一雙腿腳,這個代價,實在是太沉重了。
楚中原迷離地笑了笑,目光悠淺地看著輪椅上的那一雙腿,跟著昂起了頭,一往無前地看著莫雲賢,面容堅定:
「對我來說,只要能夠換來小七的平安,換來她在我身邊,就算是賠了我的性命,我也願意的。
母后,你該瞭解的,當年幼小的我隨同父皇一起去南楚,險些被其他國家的人給殺害了,當時我掉落在池子裡,凍得快要死了。是小七跳下水救了我,是她撿回了我的一條命。
如果沒有她的話,你根本就看不到我這個兒子了。從我十二歲那年起,我就告訴自己,長大了我要娶這個女孩兒當我的妻子,我要報答她。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和小七之間的感情,你根本就不瞭解我們之間的過去。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我才知道,人要安穩地活在這個世上,就是只有不斷地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這樣才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我成功了,我變得強大了,可是到頭來,因為你的偷天換日,我連保護小七的資格都失去了。
你知道萬念俱灰的滋味是什麼樣子的嗎?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感覺是什麼樣子的嗎?
我只能看著西戎覆滅,只能看著小七被北燕的老皇帝擄掠而去,我想救她,可是我最尊敬的母后卻攔著我不讓。你知道我有多痛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