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知道了?」
小路子一臉完蛋的表情看著雲桃,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只聽得清芙突然喊道:
「公主,您慢點,您不要跑,小心身子,公主。」
「太后娘娘,太后,您,您不要去,千萬不要去啊,不是那樣的,真的不是那樣的。」
小路子只覺得天好像要塌下來了一樣,一邊喊道,跟著追了過去。
懷柳園。
天氣晴好,清香焚繞。
路徑隱香處,翩然雪海間。園子裡,一陣清暢的琴音裊裊地從房間裡傳了出來,微風徐徐,吹送著琴音往外飄散,聞之沁人心脾。
房間裡,翩翩一襲水綠衣裳,遙遙地獨坐琴邊,輕攏慢捻抹復挑,琴聲悠悠,清韻有致。
秀麗花顏上斂著絲絲小女子的柔情與滿足,不時地側目看向一旁正在宣紙上鋪墨揮筆的英偉男子。
一曲終了,翩翩已經裊裊地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前,看著皇甫天鐸宣紙上所作的詩畫,春日明媚,柳樹妖嬈,紛紛散亂於湖邊,樹下盈盈地立著一名女子,滿腹純情地看著湖裡戲水的鴛鴦。
「皇上真是好畫筆,跟以前一樣,仍是出神入化,就跟真的一樣。」
翩翩風雅一笑,目光融融地看著皇甫天鐸桌案上的那一副丹青妙卷,緩緩地吐了口氣。
「是嗎?」
皇甫天鐸微微一笑,澹澹看向翩翩,「那你題首詩吧。」
「嗯。」翩翩也不客氣,滿臉陶醉地看著那一幅畫,一邊取了筆過來,玉手一揮,便開始在旁邊題詩,字跡工整,清秀雋雅,寥寥數語,卻是將整幅畫的已經都說了出來。
「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倚柳形單愁春色,只羨鴛鴦不羨仙。」皇甫天鐸喃喃地念出了這句詩,微微一笑,讚賞了一聲,「只改了一句,卻是將朕所畫之境全都包羅進來了,了不起,好文采。」
「本該是對月形單影相護的,可是畫裡沒有月亮,只有柳樹。
我也是一時感觸,順手改了。這畫中的女子就像我一樣,天天在柳樹下,看著這樣的無邊春色,看著湖裡的鴛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再見到自己心愛的人。」
翩翩低眉順目地說著,臉上籠起一絲愁鬱,「這四年來,我對你的思念之情是真的,從來就沒有減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