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七七有些驚詫地看著蓮嬪,又望了望那對鴛鴦,心中卻是歡喜和感動,取了一隻出來,細細地握在手中。
「這對鴛鴦是見過佛光的,它寓意著皇上和你恩愛綿長,也可以消災彌難,保佑你和皇上一路順心順意。」蓮嬪目光宛然真誠,絲毫也看不到一絲虛偽和假意。
「禮物我都收下了,謝謝。」
七七一邊握住了蓮嬪的手,淡淡地道。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可以和這個女人這樣心平氣和地說話,某種程度上來說,蓮嬪和秋惜柔是有些相像的,他們的性子都是一樣剛烈。
從上陽回來,已是四日之後。
皇甫天鐸並沒有急著回宮,而是去了自己先時的舊居厲王府。
天色暗暗,又一個子夜來臨了。
皇甫天鐸步履緩緩地向著厲王府的偏北一隅的一座庭園過去了。
蹋在青石板上,夾道是一株株柳樹,隆冬季節,柳樹自然也全都是枯萎了,只剩了光禿禿的枝幹。
院門上,柳園兩個字顯得格外的晃眼,即便是已有多年不曾涉足,皇甫天鐸也依然清晰地記得,牌匾上的兩個字是他和翩翩親手描摹上去的,足足花費了他們一天一夜的時間。皇甫天鐸悵悵地吁了口氣,一邊推開了院門。
吱呀的聲響在這涔涔的寒夜裡顯得格外的刺耳,皇甫天鐸披著一身貂裘,脖子上圍著白色的虎毛皮,顯得貴氣不凡,威武凜凜。
進了院子,裡面的一切依舊,圓石桌子,亭台水榭,彷彿就在昨日,他還在院中與翩翩琴瑟和鳴,共譜一曲高山流水。
曾經滿心歡喜地以為,他找到了生命中的知音,卻不想這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個騙局而已,他傾心相待的女子竟是他人放在身邊的一顆棋子。
可是,為什麼自己還是那麼的難過,那麼的放不下了。
為什麼今天還是不由自主地來到了這裡,祭奠曾經發生的一切,緬懷他和翩翩的那一段風花雪月。
一段孽緣,終究在這傾世流年中漸漸地歸於了寧靜與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