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鐸目光裡漾起澹澹的清郁來,開始回憶起往事,訴說著那一段讓他有過憧憬的美好年華:
「認識翩翩的時候,朕大概也是十四這個年紀。
那一年的上元節,朕和四弟一起去民間湊熱鬧,然後在燈會上遇到了翩翩。
當時有一個燈謎很難猜,就連我和四弟都困住了,可是翩翩卻猜出了這個燈謎。
並且還為燈會做了一首詩。」
說到此處的時候,皇甫天鐸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欣賞的光彩來,
「老小扶攜踏月行,繽紛街樹駐流螢。花燈萬種半城明。少女弄姿生淺靨,白翁頜首贊新容。朦朧醉眼步天庭。當時朕和四弟都被她的才學給折服了。
後來,朕與她傾心相交,陪著她一起吟詩作對,賞弄風月,漸漸地被她吸引著。
只是朕沒有想到,四弟也喜歡上了他,而翩翩的態度又不明確,她既不拒絕我,也不迴避四弟。四弟到底要比我小,經歷的事情比較少,很快地就陷了進去。
我從小就跟在秋鏡堂身邊,不是那種輕易就會陷進去的人。不管怎麼樣,朕始終還是要感謝秋鏡堂的,到底是他,才成就了今天的我。
如果我也和四弟一樣天真的話,可能就被她騙了,可能,今天的北燕就不復存在了。」
「什麼叫北燕不存在了?她,她怎麼騙你了?」
七七有些困惑地看著皇甫天鐸,從開始的青澀美好,到突然之間的頹廢黯然,這個女人究竟對他做了什麼,會讓他受到這樣的打擊。
「她是楚中原派過來的人,她來北燕,是想偷取北燕的護城圖的。
還利用了四弟對她的感情,離間挑撥我們兄弟。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樣一個才華橫溢,知性溫婉的女子心腸竟然是這麼的歹毒。」
皇甫天鐸說到這裡的時候,神情顯得很是震怒。
「你是怎麼知道她是楚中原的人的?」
七七神色亦是有些悲愴,如果不是陷得太深,又怎麼會恨及至此。
「有天晚上,她約了我,讓我幫她作畫。我喝了她的酒,被她給迷昏了,然後她偷了我的令牌,潛進了軍機處,盜取護城圖。
當時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秋鏡堂就提醒過我,讓我小心她,我還不信,跟秋鏡堂吵過好幾次。
秋鏡堂一直沒有放鬆對她的提防,那天我被迷暈之後,年昭就趕了過來,救醒了我,並帶我去了軍機處,然後看到了我最不想也最不願承認的一幕,翩翩她真的是南楚派來的探子,當著我的面,她都親口承認了。」
皇甫天鐸的神色愈加清蕭冷漠,眸子裡是滿滿的哀傷,包裹了巨大的痛楚。
(別急,別催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