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嗎？」清芙無力地笑了笑，面容有些落寞，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
「也只有你，只有你會在這個時候不嫌棄我，他們，他們都把我當成吃人的妖怪。」
「阿芙，你的身子好冷，我，我必須找個地方生堆火，讓你暖和暖和，不然你會凍死的。」
竇安一邊搓著清芙的手，想要讓她的身體盡快地暖和起來。
「死了，死了也好，如今我這個樣子，不如死了算了。」
清芙皺了皺眉，有氣無力地道。
「我不許你說傻話，阿芙，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地活著。
來，我抱著你走，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下我再幫你把箭給拔出來。」竇安一把橫抱起清芙，咬了咬牙，一邊碰了碰她的蛇尾巴，吁了口氣，
「你，你把你的尾巴纏住我，這樣會好一些。」
眼前的少年面容純淨，眼神柔和，即便是在這樣的關頭，對自己也不曾有絲毫的厭棄。
想著那個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子，竟是將自己逼入這般境地的元兇，清芙的心裡就一陣悶悶地難受。
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昨天晚上他射出那一箭的凌厲和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絲毫的痛心。
「阿芙，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永遠都是我的阿芙，永遠永遠也不會變的。」
竇安目光溫綿地看著清芙，細語和聲地說道，一邊托著她的蛇尾，將它纏繞在自己身上，抱著清芙，一步一步地走遠了。
竇安在不遠處尋了一個山洞，將清芙安置好，又出去撿了一些乾柴生起火來，供清芙取暖，事事周到，事無鉅細。
清芙卻是靠在山壁上，目光沉靜地看著那辟里啪啦的火堆，看著那騰騰燃起的火焰，心中思緒萬千，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她的心就一陣抽痛起來。
原來細細地想來，讓她絕望的不是自己長出了一條蛇尾巴，而是東方策那撕心裂肺的一箭，身體的疼痛遠遠不及心上的傷痕來得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