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久經風霜，歷盡世間無情殺戮的曠世能者，清芙的心裡有些隱隱的不安，這樣一個強者，像大山一樣擋在皇甫天鐸的面前，無怪乎皇上要處處小心了。
這一場皇權的守衛戰一定會很辛苦，公主選擇了這條路，定然是萬分凶險。
「沒有想到，太后身邊的丫頭都是這樣玲瓏剔透。」
秋鏡堂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淡定自若，安然若素的宮女，完全沒有尋常宮婢的緊張和慌亂，鎮定得有些讓人驚異，「你就是清芙麼？」
「回相爺的話，奴婢就是清芙。」
看樣子，杜吟香應該有說過前幾日在甘泉宮的遭遇了。
「前幾日，有聽夫人提起過，果然是個伶俐的丫頭，不錯，不錯。」
秋鏡堂嗯了一聲，一邊捋了捋鬍須，讚賞地點著頭。
「謝相爺誇獎。」清芙微微一笑，溫謙有禮地回道。
「夫人一直在老夫的耳邊誇讚你是個不錯的丫頭，夫人的眼界也一直很高的。
如果老夫讓你不當宮女，可以為你贖身出宮，你願意來老夫那裡麼？只要你肯過來，老夫和夫人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秋鏡堂笑了笑，面上是慈和的，但是語氣裡卻隱含了一層不容回絕的命令。
「奴婢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婢而已，是二夫人高看了。
宮中比奴婢聰明伶俐的丫頭多得去了，奴婢根本不算什麼。何況，奴婢也沒有想過要離宮的，這輩子，奴婢都會伺候太后娘娘的。」
清芙乾脆直接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原本輕鬆祥和的氣氛忽然間凝滯了起來，秋鏡堂的瞳孔微微鎖緊，目光涼冷地看著清芙：
「夫人還真是沒有看走眼，真是個有性子的丫頭。
要知道，想要進我相府的下人可是多如螻蟻，你居然拒絕了。
到了相府，老夫可以讓你掌管所有的家務。」
「奴婢習慣了在這裡呆著，習慣了陪著太后娘娘，其他的地方，都很認生的。」
清芙低著頭，不卑不亢地回答著。
「哼！」
秋鏡堂有些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面色有些陰晦，還從來沒有一個下人敢如此公然違背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