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極殿,北燕宦官的居所。
穿著青袍大褂的太監總管鍾鰲立於一方神尊之前,促長的陰目裡透著點點星寒,嘴角微微地翹起,手中捏著兩個鐵球,目光蕭索淡涼地看著牆壁上懸掛的一副中原版圖,偶爾轉過頭來,聽著殿外淅瀝嘩啦的雨聲,自言自語地道:「終於下雨了。好久都沒有這樣下過一場雨了,看樣子,變天的時間真的要到了。」
「乾爹。」房門被輕輕地推開,另有一名穿著棕色蟒袍的太監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地看著沉思靜穆的鍾鰲,「順子有飛書傳到,皇上他們已經離開了圍場,正去往岳山祭天的路上。」
「很好。」鍾鰲唇角的弧度笑得愈加的詭異起來,目光順過一旁站著的小太監,「那個刺客找到了嗎?」
「吳公公已經派出了人馬在宮裡去搜查了,相信跑不了的。」小太監回答。話音落畢,門外又有一名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急促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總管大人,和清殿失火了。」
「失火就失火,宮裡這麼多地,燒一兩座有什麼關係,何況還在下著雨,能怎麼個燒法?」鍾鰲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懶懶地回道。
「可是,可是……吳公公和幾個手下也在裡面被燒死了。」小太監囉嗦著雙腿,牙齒打顫。
「一個小小的刺客都抓不到,燒死了活該,一群廢物。」鍾鰲捏了捏手中的鐵球,目光中的寒意越來越濃,右手跟著一甩,手中的鐵球已經彈飛了出去,噗地一聲打中了那跪著的小太監的太陽穴上,穿過他的頭顱,腦漿迸裂,鮮血四溢。
棕色蟒袍的太監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懼和害怕,緩緩地擦去了濺到他臉上的血漬,哎了一聲:「看樣子是讓那刺客給逃了,不知道那刺客究竟是誰派來的?乾爹,接下來咱們怎麼辦?」
「自然是做該做的事情。」鍾鰲雙手背在後邊,一邊揉了揉額頭,「沒有想到吳讓這麼廢物,咱家真是看走眼了,沒一個讓咱家放心的。從現在開始,宮裡的部署管事你接手過來吧。」
「是,謝謝乾爹。」棕袍太監面上閃過一絲喜色,連忙跪地叩頭,「德安一定會好好辦事的,不會讓乾爹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