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這麼自然而然地對上了他的視線。
深邃而漆黑的眸中,卻並沒有真正的笑意,有的只是一片淡漠。
楚歡的心猛地一驚,不知怎麼的,就冒出了一句,「我……我不是做那一行的!」
蕭墨夜淡淡地笑問道,「不是做哪行的?」
「就是……」她的臉驟然漲紅,「不是拍**的!」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勇氣,又或者是對方眸子裡的那份漠然,令得她霹靂啪啦地道,「還有,你知不知道那是犯法,讓你的手下以打工的名字,把人騙去那種地方,拍攝那種片子,你難道不知道清白對一個女孩來說,很重要嗎?要是你自己的妹妹什麼的遇上這種事情,你難道可以一笑置之嗎?」
話一說完,坐在蕭墨夜身邊的女人嘲諷似地撇了撇嘴角,而另一個男人則笑著大呼,「我的天!這話也太老土了,活似電視劇裡的台詞啊!」
楚歡的臉漲得更紅了。
而蕭墨夜倒是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首先,我家裡只生了我一個,我並沒有什麼妹妹,其次,我從來不覺得清白有多重要!」說著,她站起了身,走到了楚歡的跟前,「任何女人的清白,都有個價碼,你的清白值多少錢?十萬?二十萬?還是五十萬?一百萬?」
她憋紅著臉道,「我……我不……」
「還是說,無論多少錢都不肯賣」他幫她把話說完整。
楚歡頓時點頭如搗蒜,好吧,她就是這個意思。
等她點完頭了,才發現對方嘴角的戲謔,頓時覺得自個兒剛才的點頭點得有點像傻子。
「那麼如果是賣給我呢?」蕭墨夜驀地傾下身子,臉正對上了楚歡的臉,就像是用水晶精雕細琢出來的五官,雅致精美,他的眸子,深邃迷離,原本眸光中的那份淡漠,似乎轉變成了一種深深的凝視。那是一種彷彿可以浸透你心底深處的凝視,在這一瞬間,似乎覺得自己佔據了他心中所有的位置,覺得他的眼中,只有你的存在。她看著他那**的薄唇一張一合,用著一種誘惑般的聲音道,「把你的清白賣給我怎麼樣?我會給你你所想要的,讓你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快樂……」
夜風般的聲音,簡直就是最動人的蠱惑,而他的手指,緩緩地在她的臉頰上滑動著。
那麼地唯美,又是那麼地輕柔,就彷彿是在對待著細心呵護的女人一般。
站在一旁的段棠皺皺眉,不過卻沒有阻止,或者該說,他也想知道這個容易臉紅的女人,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而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神情一變,似有些急了,「墨夜,你……」
然而,她的話還沒喊完,一雙嫩白的手已經壓在了蕭墨夜的臉上,擋住了他的臉,「不……不賣啦!就算你長得比卡爾王子還好看,我也不賣啦!」
細嫩溫熱的手掌,貼在他的臉上,這似乎是第一次有女人這樣對他。蕭墨夜伸手,下拉了楚歡的手,「卡爾王子?」
她用力地抽回手,「你一定沒看過《天是紅河岸》了。」說著,還用一種特遺憾地眼神瞅了瞅蕭墨夜。估計這樣的人,八成是縱情酒色的,都沒怎麼看過漫畫,不然怎麼會不知道卡爾王子,要知道,楚歡高中的時候,那可是迷卡爾王子迷得死去活來啊!
這是楚歡和蕭墨夜的第一次見面。她以為,見過這一次,應該沒有第二次了,畢竟他和她,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沒有任何的交集。
不過世界上很多事情,顯然不像所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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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見面,是在天成路的廣場上。楚歡在這兒擺攤畫畫,賺取點生活費,這是她來b市的第七天了,住著每天50塊錢的廉價旅館,身邊的錢也只剩下一千塊了,要是再這樣下去,估計過幾天,她就會呆不下去了。
暑假啊!她的暑假,婷兒表白成功,和杜海成了影視研究社公認的一對,而她,獨自來到了b市。原本想著散散心,卻不料第一天自個兒的行李就被偷了,身份證也一起被偷走了。好在她隨身背著的包沒被還在,裡面還有一些換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而帶出來的大部分錢她都放在包裡。因此還不至於一下子流落街頭。
只不過身份證的補辦,卻是還要回老家才能再辦了。楚歡是瞞著父母來到b市的,因此丟了身份證的事兒,也沒打電話回去說,只想著等散好心了,再回去補辦。
b市,8月份的時候,有楚歡一直挺喜歡的漫畫家的簽名售書活動,當然,這也是她散心挑選b市的主要原因。原本想著在b市順便打打暑期工,既可以攢點小錢,又可以增長點見識閱歷,只是沒想到,丟了身份證壓根就不好找臨時工,就連住宿的便宜旅館,楚歡還是湊巧找著的。
介於來b市的第二天就被騙了,於是楚歡琢磨了一下,覺得還是街頭擺個小攤,畫畫人頭像賺錢比較適合她。
段棠來找過她幾次,楚歡不知道這位少爺怎麼就那麼神通廣大,居然知道她在這兒擺攤畫畫賣錢,還懶洋洋地坐在一旁的石椅上道,「那不如也給我畫張。」
本著做生意的原則,楚歡也不能趕了這客人,再說,段棠和她,好歹也是「共患難」過的同胞,於是楚歡給他打了八折。段棠來了幾次,楚歡也給畫了幾次的素描。
然後,有一天段棠沒來,蕭墨夜卻來了。
當看到這位主兒的時候,楚歡神經驟然一繃。蕭墨夜給她的感覺,和段棠不同,或者該說,蕭墨夜更加的不好琢磨。
雖然面兒是笑得溫文爾雅,可是卻猜不到他心裡頭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