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的確會舒服很多。top.」他低垂著眸子,喃喃著道,「可是……你真的要我表現出來嗎?」
「嗯。」她點點頭。
他的頭深深地埋在她的肩窩處,而他週身散發出來的那股氣勢,在慢慢地改變著,就像是一直被關閉著的猛獸,即將要出閘似的。
「歡,別後悔……千萬別後悔……」他的聲音,宛如浮雲般的吟遊。
後悔?她會後悔什麼?
楚歡愣愣地想著,然而下一刻,當蕭墨夜從她肩窩處抬起頭的時候,當他用著陰霾的神情面對著她的時候,當他的雙眸透著一種怒火盯著她的時候,她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似的,只能呆愣愣地看著他。
這樣的蕭墨夜,是她不曾見過的,這一刻,就算他什麼都沒說,她都可以明明白白感覺得到——他在生氣,或者該說,是發怒。
心,像是要躍出嗓子眼似的,砰砰砰,不斷地激烈跳動著。一瞬間,她明白了他為什麼會說不要後悔了。
是害怕,看著這樣的他,會讓人打從心底發顫。
「害怕了?」他定定地看著她,目光銳利地如同刀子。
她點了點頭,卻又隨即搖了搖頭。害怕,是因為她從來不曾見過這樣面目的他,可是這樣的他,或許才是他真實性格的表現。
「不管你後不後悔,都沒用了,是你要我表現出來的,那麼就讓我告訴你——」他的雙手猛地扣住了她的雙肩,把她整個人往上一提,「我為什麼會生氣!」
肩膀被他捏得疼痛了,她的整張臉幾乎都要被迫貼上了他的臉。車廂中狹窄的空間,讓人有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他的目光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之所以生氣——「是因為我?」她吶吶地道。
「對,因為你,因為我不知道你和段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咖啡店裡哭,更因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對段棠露出那種乞求的目光。」他狠狠地盯著她道。太多的不清楚,讓他有種無法把控的不安感。而這種不安感變得越來越強烈,像是劇毒一樣,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她的秀眉因為肩膀的疼痛而微微擰起,他的指控,令得她頓時心虛了起來,「我……哪有對段棠露出乞求的目光。」
「歡,你真當我是瞎子嗎?那麼近的距離都會看錯?」他重重地把她扔回到了椅座上,整個人逼近她,上半身幾乎整個壓在了她的身上,「你和段棠之間有什麼秘密嗎?或者說,他抓住了你什麼把柄,有或者說他知道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他狠狠地質問著,唇兇猛地壓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眼中,滿是陰鷙,手指捏住了她光滑的下巴,迫得她唇齒張開,承受著他的侵入。
「唔……嗚嗚……蕭墨夜……你聽我說……唔……嗯唔……」她費力地想要說話,卻令得他的舌頭更加輕易地捲繞著她的小舌。
她的鼻息處充滿著他的氣息,唇齒口中,儘是他的掠奪。
像是無休無止,像是要徹底地霸佔她所有的空氣,所有的溫度,所有的感官……
她所有的掙扎,所有的嗚咽都陷在了他的口中,他的吻越來越深,舌頭幾乎就要伸進她的喉嚨。
太深入了,簡直就像要把她生生給吞了!
他的吻,太霸道,太強烈。楚歡只覺得胃在一陣陣的抽疼了。腦子渾渾噩噩的,盡想著他剛才的話,她知道蕭墨夜是精明的那一類人,可是卻沒想到居然精明到這種程度。就因為她的一個眼神,便讓他幾乎全猜中了。
口中的唾液已經分不清是誰的了,順著她的唇角往外溢出,**霏而迷亂。
直到他的唇離開她的檀口,吸著順延到她頰邊的唾液時,她的唇瓣還不受控制的半張著,唇瓣被吻得又紅又腫,麻麻的幾乎快沒了感覺。
「想好要怎麼回答了嗎?」他的聲音穿過她的耳膜,一種巨大的壓迫感充斥在她的週身。
她慢慢地回過神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這會兒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實話,「我……我去咖啡店和段棠見面,只是希望他別纏著我了!」她說著,他的舌尖還在她的頰邊舔舐著,無論她怎麼避都避不開。
「只是這樣?」他的唇慢慢移到了她脖頸上,彷彿只要她在說謊的話,那麼他就會狠狠地咬上她的脖子,讓她承受他所有的怒火。
她僵硬地點點頭,「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對我有興趣,不過我只是想和他說清楚而已。」這話她說的半真半假,這的確是她去咖啡店的目的之一,只不過她隱瞞了杜海的那部分事兒。
這話本就半真半假,反倒讓他有些相信。直起上半身,他定定地盯著她,「你對他沒興趣?」
她趕緊搖頭,「我根本就不愛他,怎麼會對他有興趣呢?」段棠那種**的戀愛遊戲,她根本就玩不來!
他的雙手深深地埋入她的秀髮中,手掌壓在她的後腦勺兩側,固定住了她的頭骨,「歡,告訴我,你沒有騙我,你剛才說的一切,都沒有騙我。」
「我……沒有騙你。」她道。
他週身所散發的那種駭人氣息隨著她的這句話,一點點的消散了。他臉上的陰霾也在同時的褪去,唇角輕揚,只是這一次,俊雅的面龐上所透著的,是一種舒心的愉悅。
這……是他真正的微笑嗎?不是那種戴著面具的習慣性微笑,而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笑意?!
只因為她說的那句——沒有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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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歡見過蕭墨夜不少微笑的表情,但是那樣的笑,卻是極少見的。
那一刻,她看呆了,內心有著一股衝動,想要再看他這樣的笑容,她想要去瞭解更真實的他,而不是在這表象面具下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