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清虛道長緩步走到了那狗王的身邊,便想伸手去摸一下它的腦袋,那狗王似乎覺察到了背後有人,突然轉過了頭來,用一雙白茫茫的眼睛朝清虛道長看去,一看到這雙白茫茫的眼睛,清虛道長嚇了一跳,伸到一半的手立馬又縮了回來,不料那狗王竟然迎著清虛道長走了兩步,伸出了一條滑膩膩的大舌頭在他的手上舔了兩下。
清虛道長也不敢躲,任由那狗王舔著自己的手,那雙白茫茫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手中的那個指甲蓋大笑的引蠱香。
似乎明白了這狗王的用意,或者說是明白了那只在狗王身體裡面的小蠱蟲的用意,那狗王的意識已經完全被小蠱蟲給控制,這狗王所有的表現都是由小蠱蟲給支配出來的,包括剛才那善意的一舔,既然翁猜與這小蠱蟲能夠心意相通,那這小蠱蟲必然知道自己是與那翁猜一夥兒的,自然不會為難自己,想到這一點兒,清虛道長便覺得寬慰了許多,同時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麼小的一隻蠱蟲,竟然有如此驚人的神力,竟然連狗的思想都能夠控制。
此刻,夜色已經很深了,這一天來可謂是驚心動魄,這條老命差點兒就丟在這亂葬崗,清虛道長心中唏噓不已,他朝遠處瞟了一眼,見那群野狗都跑的遠了,這才拄著那把殘刀,拿著引蠱香指引著那條狗王和屍體繼續趕路。
有了那條狗王在,那群野狗便沒有一個再敢靠前,沒多久,清虛道長便走出了這片鬼氣森森的亂葬崗,朝黑風嶺的方向走去,由於內傷過重,身上又被那群野狗咬開了幾道血口子,一直鮮血淋漓,現在才想起封住了身上那幾處大穴,防止血液過多的流失,那群野狗先前也都提起,是靠吃亂葬崗的死屍生存的,它們的嘴裡大多都含有屍毒,只是止住了血那是不行的,必須要拔除身上的屍毒才行,索性這糯米一直都是隨身攜帶,倒也不用太過麻煩,直接將糯米敷在了傷口上,隨著一道道的白煙升起,糯米由白轉黑之後,身上的屍毒算是去了大半,這吃了死屍的野狗身上的屍毒,卻比那些殭屍體內的屍毒差的遠了,只需一日之內敷上兩次糯米便可解毒,若是被殭屍咬了,最快也要敷上三天的糯米,每日敷三次便可,更厲害一些的殭屍也就另當算起了,比如先前咬過吳風的那具子母凶屍。
走出了這片亂葬崗之後,又往前行了十幾里的山路,才真正踏入了黑風嶺的地界,黑風嶺離著黑風寨很近,以前清虛道長不止一次到過這裡,對這裡的地形大致有些瞭解,身邊有一條受到蠱蟲控制的狗王,後面還有四五具被下了殭屍蠱的屍體,頭頂上還有一個十分邪惡的飛頭降,進了黑風嶺之後,倒也不用如何畏懼那些野獸,若沒有遇到罕見的虎豹黑熊這等凶獸,其它的野獸遇見這樣一群陰煞之氣濃郁的死屍,必然紛紛躲避。
進了黑風嶺之後,清虛道長又走了大約有一個半時辰的光景才真正到了黑風嶺的腹地,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山洞,當下已經累的渾身酸軟,將翁猜從一具死屍的背上弄下來之後,胡亂找了個平坦的所在將他放在了地上,就讓那幾具死屍守在了洞口,飛頭降和那隻狗王則留在山洞裡的保護他們二人,一切處理妥當之後,清虛道長便也躺在了翁猜的身邊,禁不住又困又累,閉上眼睛呼呼大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