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把總也是氣過了頭,語氣有些不善,一開始的時候倒覺得這馬六爺是個人物,沒想到竟然這般傲才視物,不將其它人放在眼裡,這馬六爺在孫把總的眼裡的地位著實下降了幾分,他說這番話完全是向著周明和吳風兩兄弟,至於七日之後,馬六爺的這兩個徒弟到底死不死,他心裡一點兒底都沒有。
這時候,那個抱著金霸天頭顱的馬六爺的徒弟囁嚅著說道:「師父……徒兒看還是讓這兩位小兄弟給俺瞧一瞧吧,徒兒倒覺得他們兩個都是好心人,剛才那群野狗圍攻我們師兄弟兩個的時候,要不是他們兩人拔刀相處,這會兒徒兒恐怕就被那隻大黑狗咬死了。您看……」
那漢子的話還沒有說完,馬六爺突然就變了臉色,臉上全都是怒色,心裡著實生氣,其它人幫著那兩個少年說話也就罷了,自己的徒弟竟然也幫著他們說話,當下氣就不打一出來,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氣,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你們師兄弟兩人翅膀是硬了,為師是管不了你們了,你們身上的傷想治就治,就是死了,也與老夫沒有半點兒關係!」
說罷,馬六爺一甩衣袖,轉頭走了。
那兩個漢子一看到師父生氣了,當下連連對眾人點頭,收拾起了地上的刀具,背在了身上,相互攙扶著追隨馬六爺而去。
這兩個漢子前腳剛走,孫把總就望著他們兩人的背影,氣呼呼的罵道:「他奶奶的……什麼東西!仗著自己有點兒本事,在大爺們面前耀武揚威,要論起官職來,他還要跪下給老子磕幾個響頭才是。」
郭大成也搖了搖頭,歎息道:「沒想到這馬六爺竟是這種人,全然不將咱們弟兄幾個放在眼裡,看來晚上的酒宴是沒必要去了,這種人,老子才懶得理會他。」
「對對對!」孫把總接過話茬道:「晚上縣太爺擺下的慶功宴,老子也不去了,就讓馬六這小老兒跟縣太爺去吃酒吧,咱們還是去郭兄弟家吃酒,在他家裡就跟自己家一樣,沒有拘束……」
說著,孫把總走過去攬住了郭大成的膀子,笑嘻嘻的說道。
法台下面一片狼藉,這群野狗一鬧,光踩死的人就不下百人,而且還有被那群野狗咬死的老百姓也有數十人之多,孫把總和郭大成兩人吩咐了一應官兵和衙役收拾現場,並且強調了縣太爺的命令,開化城之內只要出現野狗,一律格殺勿論,尤其是在法場之上鬧事的那頭大黑獒,一定要殺了它,免得以後再咬到無辜之人。
吩咐完了這些事情,一行人便朝著郭大成家的方向走去,一路走著,郭大成心中突然有一個疑問,對吳風道:「吳風兄弟,你剛才跟那兩個人說的不是假話吧?他們果真是中了屍毒?」
吳風回過頭看了郭大成一眼,一臉憂慮的說道:「那還有假不成?只是可惜了那兩條漢子,若是不將屍毒拔除,七日之內恐怕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