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霸天的慘叫聲聲聲入耳,刺激著馬六爺的耳膜,當儈子手這麼多年,見過像金霸天這樣的人多了去了,很多人竭力做出視死如歸的瀟灑模樣,但是他們早已經嚇的面如土色的臉龐還有灰白的嘴唇,已經暴露了他們心中掩飾不住的恐懼,每當看到這些犯人恐懼的眼神,聽到他們慘叫的聲音,馬六爺竟有一種從內心深處發出來的快感,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這些年來,正逢亂世,太平軍造反,無論是朝廷的高官大臣,還是太平軍裡的那些長毛子,落在在了刑部劊子手裡的實在是太多了,也見慣了很多得勢時耀武揚威的大人們在刑場上的窩囊樣子,像金霸天這般能忍著挨住七把刀才發出慘叫的人,也算是百里挑一了,有很多犯了重罪的窩囊廢,還沒開始動刀子,就已經嚇的屎尿齊流了。
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就割了那金霸天七八十刀,全都是薄如蠶翼的小肉片,馬六爺年紀有些大了,忙活了這一陣兒,額頭上不禁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一線鮮紅的血,從金霸天胸脯上挖出的凹處,串珠般地跳出來。部分血珠濺落在地,部分血珠沿著刀口的邊緣下流,濡紅了金霸天的前胸,馬六爺用刀挑著一塊小肉片,歇息了片刻,那片肉在刀尖上顫抖不止,他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監斬台上縣太爺和張團練粗重的喘息聲,聽到離他很近的郭大成發出不自然的輕咳,不用回頭他就知道所有人的臉已經改變了顏色,很多人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而且相當的不規則。這讓馬六爺的心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快感。
他喜歡這種站在法場上萬眾矚目的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隨著自己的刀尖上下翻飛。
片刻之後,馬六爺再次揮起了手中的兩把快刀,繼續在金霸天的身上割肉,而且速度是越來越快,出手如風,快如閃電,不消半個時辰,便將金霸天的身子剮了一個遍,金霸天疼的是慘叫不止,已經沒了人嗆,喉嚨喊的都啞了。
在馬六爺活剮金霸天的同時,他的那兩個徒弟卻在那報數,整個在法場看刑的人,也只有他們爺仨兒能夠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而開化城的這些老百姓大多都是第一次見這種凌遲活剮的酷刑,一個個瞪大了雙眼,看的是目瞪口呆,整個菜市口圍滿了人,沒有一點兒落腳的空地,還有些個不知好歹的百姓,竟帶著孩子一起出來觀瞧,直嚇的那孩子哇哇大哭,體如篩糠,除此之外,也就只能聞劊子手下刀、金霸天慘叫的聲響,剩下的那些老百姓木雕一般站在大街之上,大氣兒都不敢喘息一聲。
要說這馬六爺,當真是手段高明,這殺人的活計從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干,做了幾十年,早就練就了一身精湛的刀工,幾十年來被自己發送的人,至少也不下於千人,當真是殺人如麻,估計比這殺人魔王金霸天殺的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