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幾個土匪聞言,頓時駭然,自然不敢再大刀闊斧的去砍眼前的荊棘和荒草籐蔓,開始蹲下身來,慢慢的用手中的大刀卻收割前面的障礙物。
就這樣又往前行進了大約有兩柱香的時間,前面便出現了一個山崖,在朦朧的月光包裹之下,現出了一個窈窕的黑影,它背對著眾人,張開了雙手,仰著頭,身子一顫一顫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最前面的那幾個土匪,被不遠處的那個黑色身影嚇了一跳,這大半夜的,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子,站在懸崖邊上,對著月亮顫動著身體,是誰看到了不免也會吃驚。
「道長……前面有一個女人站在懸崖邊上,不知道在幹什麼,它是不是咱們要找的那具女屍?」一個土匪壓低了聲音說道。
清虛道長聞言,立馬警覺了起來,他抱著小鬼嬰快步的朝那些土匪奔去,那幾個土匪見清虛道長抱著小鬼嬰朝自己這邊奔來,頓時大驚,紛紛的朝兩邊跑去,對於不遠處的那個女子來說,清虛道長懷裡抱著的那個鬼嬰才是最要命的東西,自然沒有人敢靠近它。
清虛道長趴伏在草叢之中,靜靜的看著那個黑衣女子,嘴角突然掛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這黑衣女子自然便是那具尋找了許久的蔭屍,他抬頭看了一下漫天的星斗,計算了一下時辰,此時正好便是午夜之時,這具蔭屍正在懸崖邊上對著月亮吸納月之精華,暗續陰氣,此時,這具蔭屍正是聚精會神吸納陰氣的時候,一時半會兒還不會發現它身邊竟多了這麼多人,若是這會兒突然發難,那這具蔭屍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了。
正在清虛道長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具蔭屍的時候,他懷裡那個小鬼嬰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它用那細嫩的小手撥開了蒙在眼前的黑布,也朝那具蔭屍看了過去,一雙血紅的眼眸裡閃爍出異樣的光彩,這雙眸子這會兒竟出奇的平靜,似乎帶著一絲疑惑,一絲好奇,在它幼小的心靈裡,似乎對那具女屍並沒有任何的敵意,畢竟這小鬼嬰是這具蔭屍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眼前的那具女屍是它的生身之母,血濃於水,一股溫暖的氣息在小鬼嬰的心頭瀰漫開來。
突然之間,那小鬼嬰竟在清虛道長懷裡掙扎了起來,它似乎想要掙脫清虛道長的束縛,朝那具蔭屍走去。
清虛道長大驚,趕忙伸手不停的撫摸著小鬼嬰的額頭,小聲道:「乖孩子……不要亂動,貧道一會兒便將你娘親帶回山寨,以後你們母子兩人就能團聚了,可以天天在一起。」
那小鬼嬰哪能聽得懂清虛道長的話,它的喉嚨裡突然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低吼,眼睛裡的那一抹紅芒大盛,一雙小手掙扎的更加厲害了。
清虛道長被小鬼嬰異常的舉動嚇的不輕,生怕這小東西會驚擾了那具蔭屍,到時候就更加難以應對了,於是便極力的安撫於它,只是這小鬼嬰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它一轉頭竟然對著清虛道長齜出了滿嘴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