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兵來到了張家大院之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換上了一套乾爽的衣服,隨便吃了一些東西,便由張捕頭分派在張家大院的各處把守,那幾個老道被安排在了放著四具棺槨不遠處的一間房子裡,那間房子很大,設置了七八張床鋪,足夠那幾個老道歇息所用。
張巡撫和王知縣以及其它幾位官員,換好了乾爽的衣服之後,便命人準備了酒菜,今天這一通忙碌,只是吃了一頓早餐,午飯都沒有來得及享用,只好與晚餐一塊吃了。
酒菜自然是十分豐盛,什麼水裡游的,地上跑的,天上飛的,一起招呼著上,美酒也是深埋在地下幾十年的陳釀。張巡撫與眾位官員觥籌交錯的之間,不知不覺中天色便漸漸黑了下來。
那些個老道也有人專門伺候著,自然是好酒好菜招呼,比他們平時吃的還要好上許多,那些個老道也是餓的狠了,早就將那四具棺槨的事情拋在九霄雲外,甩開了腮幫子就是一頓山吃海喝,吃了沒多久,便均是七八分醉意了。
那精瘦的道長舉起了一杯酒,對眾人說道:「今日幫張巡撫張大人家遷祖墳一事,多謝各位道長周全,貧道敬大家一杯酒,聊表謝意。」說罷,一杯酒烈酒早已經滾下了肚子。
豬頭道長也腆著個大肚子站了起來,一張油光光的胖臉泛起了一層紅光,興奮道:「貧道活了幾十年,沒想到今天碰到了這樣的好事兒,給張巡撫家遷祖墳,這是咱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張巡撫家財大氣粗,肯定會給咱們不少賞銀,他們家隨便拔掉一根汗毛,就夠咱們吃好幾輩子的了……哈哈……」
其餘的諸位道長也一個個喝的面紅耳赤,不停的隨聲附和著,要說起來,今天主持給張巡撫家遷祖墳都是這一胖一瘦兩位道長在忙活,其餘的道長都是些陪襯,只是在一旁胡亂應付著,就能得到大筆的賞銀,怎能讓這些人不高興的心裡開花,這事兒越想越是興奮,越是高興就越是想要喝酒,不多會兒的功夫,這一桌子招搖撞騙的假道士便喝的舌頭都大了,說話也都不利索了。
這邊花天酒地,好不快活,整個張家老宅洋溢著一種喜悅的氣氛,看上去一切都顯得其樂融融,殊不知,一場巨大的災難即將降臨在這些人的頭上,今夜過後,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丟掉性命。
那邊清風道長和周明卻顯得有些淒慘了,他們被關在柴房裡,手腳都用鐵鏈綁著,到了吃飯的點兒,只是有人打開了門縫,丟進了幾個看似已經餿了窩頭,隨即便關上了屋門,重新上好了鎖。
這兩個老道給張巡撫惹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肯定不能讓他們餓死,三五天之後,張巡撫想起了他們,肯定要好好收拾他們一番、所以那些官兵就像是餵狗一樣丟了一些吃食給他們師徒兩人。
那幾個窩頭掉在了滿是灰塵的地面之上,還連著打了幾個滾,弄的是骯髒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