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動了一下身子,對古屍之魂道:「想不到這麼快就見面了。【『」古屍之魂點點頭,道:「是啊,你受傷了?」他這麼一說,我立即想起一件事,趕緊對著兔子道:「兔子,快找火折子,看看師傅怎麼樣了,待會在管高漸離。」我剛才聽見師傅喊了句:「巫術!」就一直沒有聽見師傅的動靜,就連剛才我差點被這高漸離給舌吻了師傅都是沒有管。
火折子我們倒是有不少,關鍵剛才高漸離手下的那些東西光給我們吹滅,兔子吹著一個,晃著那火折子超師傅那看去,果然,師傅現在又是盤膝坐下,雖然臉上沒有出現那猙獰的巫蠱紋,但也是臉色金黃,看起來情況不妙。
我過去叫了幾聲師傅,師傅只是睫毛輕顫,並不答話,古屍之魂這時候拖著高漸離的舌頭走了過來,歎了口氣道:「此人中了巫蠱詛咒,要不是道行精深,想必早就歸西了,現在那詛咒已經壓不住了。」
我心中一聽,咯登一下,道:「這不可能!」我怎麼都不能想像,一個小小的巫族詛咒能將師傅給帶走!古屍之魂歎了口氣道:「這人中了詛咒之後,還勉力強用道法,現在這詛咒已經到了骨子靈魂之中……」
古屍沒有繼續說下來,但是聽到這裡,我感覺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師傅剛剛用人參將命給吊了回來,現在怎麼又出了事,不就是一個詛咒嗎,怎麼就這麼厲害呢?我現在心中亂成了一團麻線,看到師傅那蠟黃的臉,我鼻子一酸。
師傅這可都是無妄之災啊,要不是因為我,師傅絕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
古屍之魂似乎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對我道:「這一切都有定數,你難受也不能改變什麼,雛鷹總會有獨自面對天空的時候,沒人會一直陪在你左右,自己的路,需要自己走。」
雖然知道古屍之魂說的對,但是我怎麼都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古屍歎口氣道:「先振作起來吧,這個人怎麼辦。」
我一聽古屍這麼說,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衝著高漸離道:「高漸離,我現在問你幾件事,你老實交代,我現在沒有閒心給你扯。」
我剛說完這話,看見高漸離怨毒的眼神牢牢的盯著我,一陣低沉的聲音從他身子沖傳來:「你想知道什麼,哈哈,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古屍一聽我說高漸離的名字,驚奇的將高漸離拖了過來,訝聲道:「高漸離,哎,真的是你?」
說著古屍將身上的那團黑霧給收了起來,露出本來的面貌,高漸離一見古屍的容貌,結巴道:「蒙,蒙將軍?」古屍道:「你怎麼在這了當年陛下可是一陣好找你啊!」
高漸離雖然舌頭被拽,但是能發出腹語道:「陛下?嬴政他找我幹嘛,不是他下令將我處死的嗎?」
古屍道:「誰說的,看你這樣應該是魂魄被鎖住了吧,陛下憐惜你才華,怎麼可能這樣對待你。」說完這話,古屍將手鬆開,放了高漸離的舌頭。
高漸離顯然是不相信古屍說的話,但是有古屍在這,他不可能對我怎樣了,在古屍的追問中,高漸離終於是說出了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年秦始皇憐惜高漸離才華,將其召進宮去,當樂師,只不過高漸離對於好友荊軻之死耿耿於懷,擊築襲擊秦始皇,秦始皇那時也沒下令斬殺高漸離,只是將其眼睛用毒藥熏瞎。
高漸離當時聞名天下的不僅僅是擊築,他是當時最有名的樂師,各種奇技淫巧都略有通懂,其中,皮影和木偶戲更是天下一絕,秦始皇就是想要觀看一下這兩種絕技,只是高漸離死志已生,根本不迎合秦王。
高漸離被囚禁在某處,後來的一天,來了一幫人,高漸離此時眼睛已經瞎了,不知道來人是誰,那些人將高漸離綁了之後,說是秦王要他的命,將其舌頭割掉,放到那容器中,用銅汁灌起,並經其魂魄一鎖就是兩千年,直到了現在。
兔子在一旁聽了高漸離這樣說立馬道:「你當時連人都沒有看見,怎麼知道是嬴政下的旨意呢?再說,嬴政要殺你,還用這麼費勁嗎,你以為你是誰啊,非得將你囚禁兩千年!」
我強行忍住悲傷,道:「不對,他們囚禁高漸離是有原因的,高漸離,你身邊這個木偶是怎麼來的?」高漸離道:「從我死了之後,我就見到這木偶一直在我身邊,不知道是誰給放到我身邊的。」
聽了她的話,我心中似乎是抓到了什麼,但一時間又不能完全整理出思路,兔子聽出事情的不對,他道:「你當時是被困在這銅牆之中,這木偶也是在那銅牆之中了,那他一個實體,怎麼出現在銅牆外面的?」
高漸離一聽怔了一下,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開始的時候這木偶一動不動的在我身邊躺著,我自己被困在這裡,實在是無聊,我就溝通這木偶,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木偶居然是會動了,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居然是能控制這木偶了,我也不記得這木偶什麼時候能出這銅牆的。」
事情很蹊蹺,木偶是一個實體,根本不可能隨便出入這銅牆,兔子趁著高漸離不注意,一把抓住了旁邊一直呆滯的木偶,隨之,兔子喊道:「這東西怎麼這樣!?」兔子的聲音說完,在兔子另一隻手的火折子燈光照射之下,我分明看到那木偶慢慢從兔子手中變淡,直至消失,這還不是最離奇的,那木偶消失之後,在剛才兔子抓起它來的地方,又是慢慢的凝聚起來,就彷彿剛才一直沒有離開的樣子。
鄒陽此時道:「這,不是實體。」其實現在不用鄒陽說,我們也看出來,要不說這東西怎麼能從銅牆中鑽出來,可是,這東西究竟算是什麼呢?木偶的魂魄?一個死物產生的魂魄?
我們幾個人,連同高漸離一同迷惑了。
我對高漸離道:「當年那事情肯定不是嬴政做的,你舌頭上有巫術的痕跡,若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斗笠人的祖先做的手腳,斗笠人我也不知道是誰,我師父就是中了斗笠人的詛咒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高漸離用那乾涸的眼珠看了一眼師傅,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又接著道:「當年,荊軻刺秦只是秦始皇和荊軻兩人做的一場戲,所以,秦始皇更不可能這樣害你了。」高漸離嗓子變尖道:「你說什麼?一場戲?」
我將那次在美人墓中發生的侍寢跟高漸離說了一遍,高漸離臉色陰沉,嘴中咒罵不已。
我抬起頭對著高漸離道:「這個村子的人都是你殺的嗎?」高漸離沒好氣的道:「怎麼可能,我又出不去,我只是讓高陽那孩子收集一些害死他人的亡靈,那些人都是罪有應得的,欺負高陽一個孤兒。」兔子忍不住插嘴道:「這些人難道不是你的後人嗎?」
高漸離道:「什麼狗屁後人,後人拿著封印我的舌頭四處躲藏嗎?後人在祠堂中建造一個困字局嗎?」要是這些人不是高漸離的後人,那就是看守高漸離的人,事情,有些複雜……
我又道:「我們進村時候,遇到鬼打牆是不是你搞的鬼?」高漸離道:「這倒是我讓高陽弄的,你們一進來,我就感覺到了你的氣息,嬴政的氣息,當然,還有我舌頭的氣息,我是多麼的高興,要不是我被困住,我早就衝出去將你殺掉了。」
我糾正道:「你的死給我沒有關係,我已經說了,你也是跟燕姬和荊軻一般的下場被那神秘的斗笠人給陰了!」
高漸離哼了一聲,不再說話,我揉了揉腦袋,仔細回想著進村來的一幕一幕,看看還有什麼漏掉,但是腦子中又不時的閃出師傅金黃的臉龐,讓我無論如何也是靜不下心來。
古屍對我道:「我的時間快到了,這高漸離殺之可惜,既然你們誤會解除了,他也自由了,不如我將他帶走。」我點了點頭,道:「不過這木偶是我們人皮圖上要找的東西,不能讓他拿走了。」
高漸離想要爭辯,但是被古屍一瞪,立馬不吱聲了,楚恆這時候小聲道:「我,我姐夫的事情就這樣了?」高漸離詫異的看著一直呆在角落中的楚恆,道:「你姐夫是誰?」
楚恆雖然這段時間練得膽氣增加了幾分,但是被高漸離這凶神惡煞的一問,立馬氣勢怯了,小聲的將他姐夫的事情說了一遍,高漸離道:「那事情是高陽弄得,我不知道。」楚恆被這麼一說,悻悻的不理高漸離了。
古屍對我道:「時間不夠了,我要回去了,另外,你師父的事情我在想想辦法,看看有麼有解救之道,這個村子不簡單,但是除了高漸離,就麼有什麼能威脅到你們的了,要不是你師父受了傷,高漸離也不是你們的對手,好了,我走了,保重!」
說完保重,古屍拽著高漸離的舌頭就離開了我們的視線,慢慢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師傅這時候悶哼了一聲,似乎就要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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