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實在是太遠,我看不清楚這個女鬼的面貌,我對著有些驚慌失措的楚恆小聲道:「楚恆,前面那個女鬼是不是你口中說的花旦?」楚恆像是看白癡的看著我壓低聲音道:「我怎麼知道,我只是小時候聽傳說聽到的,誰知道還真有這事。【ka"/」
我一想也是,自己居然是腦子短路了,我瞧了師傅一眼,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這要是我們誤打誤撞碰見了這場鬼戲,那也就好辦了,大不了繞過去,但是我估計楚恆能把我們帶著來,估計也就是這些鬼勾引來的。
就在我這有些糾結的時候,我突然覺得頭頂上傳來陣陣的陰風,也說不上來是陰風,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樣的感覺,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別人盯著你的後腦勺看,你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會下意識的回過頭來看,然後就發現別人正在盯著你。
現在我就覺得自己的頭頂有那種感覺,似乎被人盯上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我下意識的抬起頭,我這一抬頭,頓時hold不住了,嗷的一聲叫了起來,你道怎麼的,我們躲在的那草垛上面,居然是蹲坐著一個臉色青紫,雙眼赤紅,舌頭耷拉著有九尺多長的人,正在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們看,這太他娘的嚇人了。這倒不是我膽小,就是這事情太不可思議了,簡直有些變態,他居然一動不動的就那麼盯著我們,什麼都不幹!
我這一叫,頓時就像是導火索一般,將這個死寂的地方給引爆了,師傅他們聽見我叫,立馬朝著我看來,他們順著我的目光往上看去,也發現了那草垛之上的『人』。
兔子最不淡定,見到這個吊死鬼一樣的東西,手中的八卦鏡一揮,一道光芒就打了上去,那吊死鬼還是呆呆的看著那飛去的光芒,直到那光芒打在其身上,發出一陣嗤嗤的濃煙,這吊死鬼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按理說楚恆是看不到這些髒東西的,但是有些鬼,尤其是惡鬼,是不需要用陰陽眼就能看到的,這不,楚恆也看到了這東西,上次他雖然見到高博屍體站起來,那畢竟只是屍體,還不算是真正的鬼,楚恆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見到這麼活生活色的鬼,而且是賣相這麼差的鬼,楚恆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然後渾身就充滿了不知名的力量,衝出了那草垛,向前面跑去。
師傅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將事情弄得一團亂,但是絲毫沒有辦法,就算是誰看到了頭頂上的那個變態鬼,都估計向我一樣的叫出來,師傅將手中桃木劍一揮,衝我們道:「趕緊走。」說著師傅就衝著楚恆跑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那吊死鬼不知道它的深淺,倒不是怕它,關鍵是我們前面還有將近一百多口子惡鬼,就算我們一個能打十個,也不能將這惡鬼都給一下子收拾掉,師傅剛跑了一步,就跟跟楚恆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我們手中的傢伙想著要衝著他招呼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這居然是楚恆,楚恆現在嚇的臉都綠了,繞過師傅,嘴中結巴道:「又…又來了一堆!跑!」
說著楚恆晃蕩著手中打開的手電,往前面跑去,我往草垛那裡一探頭,發現剛才那綠瑩瑩的戲台不見了,或者說是不發光了,但是那些面無表情,臉上碧綠油油,剛才坐在下面聽戲的那些『人』全部衝著我們走來,或者根本不能說是走,因為他們褲腿底下,全部是空蕩蕩的。
就算是我們這些人各個戰力驚人,但是看到這麼多的鬼心中還是忍不住的發起毛來,我們不約而同的衝著楚恆跑去的地方跟去,兔子鬼哭狼嚎到:「風緊,扯呼!」
楚恆這次真的是被嚇毛了,他已經從一個無神論者,想著精神病病人轉變,在前面一邊晃著手中的手電,一邊嘟囔道:「太可怕了,太他娘的嚇人了。」
手電在楚恆手中,我們只能跟著他慌不擇路的在這個村子中亂跑,我不時的回頭看一眼,發現身後那些面無表情,渾身綠油油的鬼魂靜靜的在我們身後,腳不著地的迅速飄來,我心中還納悶,剛才還見到了那個戲子,怎麼這就不不見了。
這個念頭還沒有落下,就聽見前面楚恆傳來一陣非人的喊叫:「花旦!?」我往前面看去,在楚恆不住顫抖的燈光下,一個渾身喪衣的女子陰森森的飄在那,似乎是在等著我們的到來,由於楚恆手抖的厲害,手電打出來的燈光只能找到這女鬼低著的頭,這女鬼被濃濃的頭髮遮住的臉,處在這忽明忽暗的燈光之中,更是顯得陰森無比。
我忍不住的吞了口吐沫,我從來沒有意識到,這鬼還能這麼嚇人。
嚇人歸嚇人,但是既然被纏上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乾脆跟著些鬼拼了,我手中的極陽符一出,明晃晃的亮在它們身邊,師傅這時候道:「不能先動手,等等看。」
身後的那些面無表情的鬼魅見到我手中的極陽符,都是站住了腳步,而我身前的那些女鬼,卻是絲毫不為我所動,在那閃爍的手電燈光中,慢慢的抬起了頭,這感覺是非常難受的,我恨不得一下子扒開那女鬼厚厚的頭髮,看看裡面究竟是些什麼,但偏偏這女鬼抬頭抬的很慢。
這對於我們來說,無疑時常煎熬,偏偏師傅還不讓動手,看到那女鬼一點一點的抬起頭,我的心砰砰的跳著,我看到前面的楚恆雖然身體顫抖,居然是還能站住,此子真不是一般人。
那女鬼終於是抬起了頭,只不過那頭髮遮蓋住了她大部分的面容,只能看到那頭髮間隙之間露出一隻慘白慘白的眼睛。
女鬼抬起頭之後,雙手慢慢的抬起,我全身戒備,她難道是想著攻擊我們了?那女子喪服極寬極長,女子將手平平伸直之後,袖子還是大部分耷拉著,根本看不到女鬼的手,女鬼將喪袍隨意一揮,露出一雙沒有絲毫血色的手,這手翹了一個蓮花指,然後一股淒怨的聲音從女子那裡傳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這兩句是詠荊軻的千古絕唱,本來唱起應該是悲壯至極,但是在女鬼口中傳來,卻是淒婉怨毒,我們一來這個地方的時候就聽見兩個小孩唱這個歌謠,這女鬼此時也唱這個,這是巧合,還是暗示著什麼。
女鬼唱完這個之後,蓮花指一變,將手縮回到喪服之中,雙手舞動起那喪服來,女鬼就像是沒有腰一般,雙手舞動著往後退著,然後啪的腰就向後面折去,她的袖袍,連同她那滿頭烏黑的頭髮,順著慣性,在空中劃出一個驚醒動魄的弧度,隨即女子身子離地,整個身子在空中一翻,就像是午夜中的精靈一般,在我們幾個面前,翩翩起舞。
平心而論,這女鬼跳的舞美極,是我生平所見的最美的舞蹈,沒有之一,就是最美,那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的那種美感,都讓人窒息,只不過這絕美的舞姿,是由一個披頭散髮,身著喪服的女鬼跳出,這就讓人有些不能接受了。
女鬼並沒有對我們做什麼,只是在我們面前唱著淒厲至極的那兩句歌句,舞動著絕美的舞姿,一舞終了,那女鬼靜靜的飄在我們面前,一動不動。
不知道他們心中是怎麼想的,我看到這女鬼跳完這支舞之後,心中竟然湧起了一陣悲涼的感覺,兔子嘟囔了一句:「真他娘的好看,要不是女鬼,老子真的就動心了。」
我發現楚恆在前面依然是瑟瑟發抖,難道是看到這女鬼跳的舞實在美,忍不住的顫抖了?我往前湊了湊,發現楚恆居然是將眼睛閉上了,這孩子根本就沒看那女鬼!我就說他的心理素質哪能這麼強呢。
女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我們這兩撥人乾耗起來,突然那女鬼沒由來的將頭髮往後一甩,露出了那慘白的臉,還有那煞白的眼珠子,我心中咯登一下,要動手了?可是對於這個女鬼,我心中產生了些許的好感,極陽火是捨不得打在她身上了。
女鬼露出臉之後,沒有絲毫的停頓,從喪袍中伸出手,立起兩根手指,狠狠的衝著自己慘白的眼珠子插去,這個變故驚嚇到了我們所有的人,這好好的怎麼就這樣了?女鬼將手指插到眼珠之中,兩眼隨之留下一層血淚,順著眼角流了一臉,這紅色的血跡在那煞白的臉上顯得無比的妖艷。
女鬼將自己的眼睛插掉之後,又是狠狠的插到自己的耳朵中,隨即猛的用手拉住下巴,卡哧一聲脆響,下巴就被拽了下來,女鬼非常暴力的將自己的手塞到了那長的大大的嘴巴中,捏住舌頭,狠狠的拽了一下。
女鬼手中捏著那剛剛拽斷的舌頭,衝著我們詭異的勾起了那怒張的嘴巴嘴角,從她身子中傳來一陣聲音:「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我們還會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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