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巴這時候說出讓我毛骨悚然的話語:「臉,我的臉……」聽到這話,我感覺這涼氣從腳後跟一直冒到了我的腦門之上,結巴不是被這個墓室當中的那個沒臉怪屍的鬼魂給附身了吧!
結巴喃喃道:「臉,我的臉呢?」說著用那軟弱無骨的手撫摸起自己的臉來,剛開始的時候結巴還能小心翼翼的撫摸自己的臉頰,可是過了一會,他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力度越來越大,那撫摸也漸漸變了味道。【:/
大伯怕結巴出事,對我道:「秦關,大侄子,你看能不能救救他啊?」我倒是也想救他,可是我不是師傅鄒陽之流的大師,我充其量也就是個半吊子道士,自救都不能,何來救人一說,但是想到結巴萬一真死在這,這鬼魂還不一定善罷甘休,到時候我和大伯也不能獨善其身。
我往前站了站,對著結巴道:「不知道哪位神仙上了在下朋友的身子?」這鬼怪上身,不能提及它們是鬼怪,否則會惹的他們不喜,結巴聽見我問他,並麼有絲毫的反應,只是一個勁的摸著自己的臉。
我裝著膽子,往前湊了湊,並且用燈光在結巴臉前晃了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燈光吸引住了結巴,結巴慢慢抬起了耷拉在胸前的腦袋,不過等到結巴完全抬起頭之後,我心中暗暗吃驚,結巴這看似沒有害處的揉搓,已經是將他的臉揉的又紅又腫,不過幸好沒有出現血跡。
只不過還不等我慶幸完畢,結巴抬起手來,在我目瞪口呆之中,一把抓到了臉上,在慘白的燈光照射下,結巴翻著白眼癡狂的摸著臉,他歪了歪脖子,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擠出一個笑容道:「臉,我有臉了!」我看著這結巴,說道:「這位朋友,這臉不是你的,是我結巴朋友的!」
我這話剛說完,結巴渾身一震,然後猙獰的說:「這不是我的臉,這不是我的臉!」說著就瘋狂的用指甲抓撓起自己臉來,本來結巴的臉就被揉的充血腫脹,他這麼一撓,立馬見了血光,臉上出現一道又一道的撓痕,這結巴根本感覺不出疼痛,那隨著克嗤克嗤的聲響,這結巴臉上佈滿了鮮紅血跡,其中一道撓痕是從左眼皮經過鼻子一直劃到右耳的下方,觸目驚心,並且這被撓開的皮膚都是皮肉外翻,下手極重。
這一切都發生在很短的時間內,我剛說完這是我朋友的臉,可是結巴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兒一樣,瘋狂的自虐起來,我趕緊上前,想要拉住結巴,要是照這樣下去,恐怕結巴真的就沒臉了!
我走上前去,想要用手拉住結巴,只不過我的左手剛拉住結巴的右手,就覺得他右手上面傳來一股無法形容的大力,我被他隨手一推,居然退後了幾步,現在的結巴居然跟外面的沒臉怪屍有的一拼!
既然接近不了他的身子,我立馬抽出一張符咒,嘴中唸唸有詞,什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什麼南無阿彌陀佛,說著將手中的符咒一揮,可是這符咒根本沒有祭出,只是飄飄悠悠的掉在了地上,這麼不給面子!
看到前面的結巴就要把自己的眼珠子扣下來,我立馬喊了一聲:「住手!」然後一個彎腰撿起地上的符咒,趁著結巴失神的那一小會,一把將手中的符咒貼到了結巴身上,這符咒是師傅走的時候精心給我畫制的,每一張都是珍貴無比。
被符咒貼上的結巴,立馬發出淒慘的哀叫,渾身顫抖起來,想要揭下符咒,但是每次手碰到符咒的時候都是被符咒上面發出的金光給擋住,這金光碰到結巴的手,結巴就發出一聲慘叫。
看到結巴如此表現,我心中略微安定了一下,至少現在他不會再撓自己的臉了,我對著前面哀嚎的那結巴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誰?為什麼附身在我朋友身上?」
結巴這時候已經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拿下那張符咒了,只好用那慘白的眼珠子盯住我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眉頭一皺,道:「你生前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結巴重複著我的話語:「我生前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生前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結巴一直重複著這些話,到了後來語速越來越快,臉上的表情也是越來越猙獰,我怕他在魔障了,立馬道:「你先冷靜一下,先說你為什麼上我朋友的身。」
結巴聽到我這話,不在想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他低聲道:「我要找臉,我要找臉,這人有臉,我找我的臉。」聽見結巴沒有沒腦的話,我心中一動,推出這件事情的大概,這鬼魂應該就是剛才我們遇到那沒臉怪屍的鬼魂,只不過兩千多年過去了,他一直放不下心中的執念,便徘徊在這個墓室當中,今天我們三個進來之後,他發現結巴長著臉,便以為那是自己的臉,就上了結巴的身。
思前想後,這鬼魂也是一個可憐之人,兩千多年來都是渾渾噩噩的靠著殘存的那點執念生存,想通了這點,我輕聲對結巴道:「你已經死了,你的臉也找不到了。」結巴道:「我已經死了,我的臉也找不到了,我的臉為什麼找不到了,我的臉在哪?」看著結巴又有種想要瘋癲的趨勢,我趕緊道:「這些都不是關鍵,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現在我覺得你還是趕緊離開我朋友的身子把,陰陽兩隔,你在他身上呆久了,對你們都不好。」
結巴顯然是沒有聽進去我在想什麼,繼續嘟囔道:「我的臉,燕姬,還我的臉,燕姬,燕姬是誰?」結巴這顯然是勾起了多面前的回憶,照他這樣說,難不成那燕姬就是上面壁畫的那團黑霧?
我拿起手電,往墓室的頂部照去,想要再看一眼那團黑霧,只是令我不敢相信的是,我們頭頂上面的那幅圖畫,居然沒了!看著乾乾淨淨的墓室頂,我一陣愕然,這鬧鬼鬧的太凶了吧,壁畫都自己長腿跑了!
我還想著繼續勸說結巴身上的那鬼,想要讓他下來,可是當我把手電照向結巴的時候,就看見結巴直挺挺的往前面砸來,看那樣子是失去了意識,我湊上前去,抱住他,可是沒等我站穩,我就覺的頭頂上面傳來呼呼聲響,直覺上覺得有一股大力襲來,我猛地意識到,這是墓門,現在結巴倒了,他身後的那門也一同跟了過來,我拉扯著結巴就往邊上跑,可是頭上的風聲消失,我轉眼一看,原來是大伯這時候到了門口,頂住了墓門,這才沒有造成悲劇。
我將結巴拖到一旁,拿著手電晃了晃,想用左眼看看那鬼魂到底是什麼樣,去了哪?可是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墓室當中有鬼魂,那鬼魂不知道去哪了。
雖然結巴被自己撓傷了,好在這鬼魂只是生前的一縷執念,並沒有害人之心,否則,結巴恐怕就不是臉被化傷這麼簡單了。
我走過來,關了手電,幫大伯頂住墓門,對著大伯說道:「大伯,你聽見剛才那個鬼魂說話了嗎?」大伯道:「聽見了,這人應該就是這墓室當中的那個人,生前被割走了臉,死後還是陰魂不散,想要找到自己的臉,可是他的意識應該不完全,想不起生前的很多事情了。」我點頭稱是。
沉默了一會,我對大伯道:「大伯,你知道歷史上有燕姬這個人嗎?」大伯想了一會,輕笑了下道:「你不是學歷史的嗎?怎麼還來問我?」「我是學考古的,」我糾正道,我歎了口氣,繼續道:「我剛才想了一下,好像是在秦朝歷史上並沒有一個出名的女子叫燕姬,燕姬燕姬,難不成是當年戰國七雄燕國的女子?」
大伯想了一會道:「或許是吧,誰知道呢。」我對大伯道:「大伯,自從一進墓,我就覺得這墓有些古怪,你有沒有覺到?」大伯嗯了一聲,我繼續道:「這裡被當地人稱作是美人溝,既然有座大墓,不難想像,這裡應該是葬的一個女人。」
大伯繼續嗯,我接著道:「這墓所處的位置是反弓凶煞這種大凶地勢,本來我想的是這應該是這個墓建造了之後,才形成的地貌,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地貌應該是在建墓之前就有的,古代人的風水之術比我們強了太多,尤其是建墓這種大事,肯定會找一個很厲害的風水先生來建造,儘管如此還是出現這座在大凶地勢上的墓室,這事情就有些蹊蹺了。」
大伯聽得暈頭轉向,道:「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我道:「我想出了一些事情,不知道對錯,想要給你說一下。」
大伯悶聲道:「那就趕緊說啊!」我苦笑了一下,我總得交代一下疑點吧,我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的將自己的假想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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