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浩集團的員工們快瘋了,一個月的時間裡接連兩次特警上門,而且這次比上次更加氣勢洶洶,不少人對公司都失去了信心。
大家也都不是傻子,如果是合法的公司,至於經常有警察來做客嗎?
而且每次還都不是普通警察,而是全副武裝的特警,人家一進來,就告知所有人乖乖合作,否則嚴懲不貸。
戈子浩也快瘋了,他認為經歷了上次的被抓事件之後,警察會長個心眼兒,再者有連明飛在背後撐腰,誰還敢再來找麻煩?
可麻煩還是來了!
他憤怒了,對著特警小隊長喊道:「你們是怎麼回事,還讓不讓我做生意了?我這裡證件齊全,而且從沒有偷稅漏稅……」
「對不起,我們還真不是來查證件和稅務的。」小隊長面無表情的打斷他的話。
「那你們來幹什麼?」戈子浩的火更大了:「你們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別以為自己是職權部門,就可以為所欲為,告訴你們吧,我上面有人!」
這時,外面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上面有人就了不起了,是嗎?這年頭兒出來混的,誰上面還能沒個人。找靠山沒錯,但是把寶全部壓在靠山身上,那就是自己沒本事了!」
聲音聽起來很熟悉,戈子浩抬頭一看,心裡不由自主的咯登一下,他怎麼來了?
秦烽在一小隊特警簇擁之下,腳步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是你?」戈子浩有點兒心裡沒底。
「你以為是誰?」秦烽冷笑著說:「你我博弈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客套話不用說,還是老老實實合作吧。」
「秦烽,我現在是合法商人……」
「去你妹的商人,別侮辱商人這個詞了,你不配。」秦烽很不給面子的打斷他的話,說:「你是個什麼東西,老子太清楚了,別說是洗白,你就是給自己鍍上金子,也改變不了骯髒的過去。」
戈子浩咬著牙說:「難道你就是什麼好人嗎,你這是公報私仇!」
「我就公報私仇了,你能怎麼樣?」秦烽大方的承認了,笑著說:「許你對我的公司下黑手,就不許我對付你嗎?」
對於秦大少的直接,戈子浩啞口無言。
本想著自己佔據道德的上風,好好兒與之理論一番,誰想人家根本不給機會,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讓他有種用盡全力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秦烽回頭對著特警們說:「把所有人都帶回去,重點是那些中層領導,還有高層領導,這些人的屁股一準兒不乾淨。」
特警們一擁而上,公司裡雞飛狗跳。
戈子浩的手摸向背後,秦大少冷聲道:「你最好別反抗,結果肯定是橫屍當場,不信可以試試。你這種人就該接受審判,要是死了得多虧啊。」
戈子浩要是真被扭送到法庭,整個生門乃至整個天理教都要跟著地震,這是他最想看到的事情。
戈子浩把手從後面拿出來,冷冷一笑:「多謝提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
「哈哈哈,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秦大少針鋒相對。
除了抓人之外,公司裡的所有東西都要進行封存,員工的個人物品需要經過檢查之後,確認無誤才能交還給本人。
外面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這已經是一個月來警察第二次光顧,大家都奇怪這家公司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能讓特警如此的感興趣。
而且,上回連平原市一把手都來了,眾人紛紛猜測這家公司的老總是什麼身份,也在猜一把手還會不會再來。
要把數百平米辦公面積的一家公司從裡到外搜個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警們好像也並不著急,員工們被趕進會議室,任何人不得喧嘩。
戈子浩被單獨放在了門口,他不但享受了手銬待遇,而且還加了兩根約束帶,特警在他的後腰搜到小號折疊刀一把。
這把用大馬士革鋼打造的折疊刀十分精緻,現正被秦大少把玩兒呢。
就在大家搜的不亦樂乎的時候,一陣急促的皮鞋聲響起。
秦烽根本不用回頭,就能猜到真正的主角要上場了。
果不其然,來人正是連明飛和他的一幫狗腿子,他習慣於先聲奪人,這次也一樣,人還沒有進來,就高聲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的負責人是誰,誰讓你們來這裡搗亂的?」
秦烽回頭,用嚴厲的語氣喝道:「下面的人是怎麼回事,不是交代了不許任何閒雜人等進來的嗎,為什麼會上來這麼多不相干的人,給我攔住他們!」
四個特警一橫手裡的新式衝鋒鎗,攔住了以連明飛為首的這些人。
下面的特警當然是接到了某種暗示,不然的話,怎麼可能讓這幾個手無寸鐵、大腹便便的傢伙上來,做出這種暗示的正是他秦大少。
要是連明飛上不來的話,戲還怎麼接著往下唱?
「我看誰敢,這位是咱們平原市的市委書記連明飛,誰敢造次?」一個幕僚從後面衝了上來,大有為領導擋子彈的做派。
另外幾個一看,開始在心裡罵自己沒眼色,這麼好的表現機會,怎麼就讓別人搶先了呢?
不過表現這事兒不怕晚,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心思,有了前面那位的良好榜樣,剩下的人也趕緊上前,全方位的把連書記擋在後面。
這讓秦烽大開眼界,都說天朝的官最擅長的不是管理老百姓,而是伺候上司和斂財,現在一看,還真是這樣。
他萌生一種想法,如果命令特警開槍的話,到底會有幾個人真正做到為領導擋子彈。
「秦烽,是你?」連明飛把他認出來了。
「連書記記性不錯嘛,還能叫出我的名字。」秦大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連明飛以為他怕了自己,傲氣十足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目光和善的看著戈子浩,說:「小戈,你放心,我還是那句話,沒有誰可以隨意誣陷一位合法的商人,這是破壞和諧社會的舉動。作為本地的父母官,我絕不可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