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成並不覺得警察來了,就能對結果產生什麼影響。
雖說警察和軍隊隸屬於不同的兩個系統,但要是論起關係來,大家同屬國家職權機構,總比跟老百姓之間的關係更近吧。
而且,警察多數情況下根本不敢管軍隊的事情,牽扯到軍隊的事情,也從來不讓他們管。
警察一看是軍方辦案,就會老老實實的躲著,很少有人會主動上去自找沒趣。
毛太祖那句槍桿子裡出政權,是絕對的真理,警察手裡有槍,所以才敢管老百姓;可是跟軍隊一比,他們的槍根本就是玩具級的,所以軍隊敢看不起他們。
所以,陳思成對警察的到來,還有一絲期待。
因為只要警察來了,秦烽就肯定會放下槍,他就可以和他的士兵們反敗為勝。
不一會兒的功夫,警察來了,帶隊的正是警花舒雅靜。
接到梅卉的報警,舒警花的第一件事就是請示領導,何慕晴想也不想的大筆一揮:出jing!
換做其他警察的話,一聽說是跟軍方有關的衝突,躲還來不及呢。
舒警花帶隊,何美女壓陣,兩人率領十幾輛警車,把警報聲開到最大,一路浩浩蕩蕩而來。
舒雅靜故意和同事們站在門口,就是不進來。
風水輪流轉,如果裡面是當兵的佔了上風,他們是絕對不會放警察進來的,這種事情在平原市發生過不止一次兩次。
可現在呢,他們盼著警察進來解圍,可人家卻拿捏上了。
餐廳裡,秦烽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李姓中隊長被四條椅子腿卡著,不能動彈。而且腦門上還頂著一把上了膛的手槍,情況十分危急。
他甚至在想,萬一槍走火了怎麼辦,雖說這把槍從沒走過火,可誰又能保證一萬當中沒有個萬一呢?
梅卉俏生生的站在秦烽身邊,臉上沒有絲毫懼意。
再看畏畏縮縮的吳天羽,那簡直是天壤之別。
吳少總算是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首先他是這裡的老闆,其實又是他慫恿表弟陳思成找秦烽的麻煩,結果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
「表弟,你不要緊吧?」吳天羽關切的問道。
陳思成哼道:「我沒事!表哥放心,今天的事情沒完,就算警察不給我這個少校面子,總得給我那個當政委的老爹面子吧。」
吳天羽心裡頓時就有底了,姨父陳金忠可是軍分區的政委,手握實權的二把手,在整個平原省都是很有面子的人,小小的市局警察,敢不給他臉嗎?
舒警花一行人在外面做足了姿態,這才派個剛到警隊實習沒幾天的小警員,進去詢問情況。
對於警方給出的待遇,陳思成表示極度憤慨。
秦烽的臉早就樂成一朵花了,賤兮兮的朝外面的舒警花扮鬼臉。
等實習警察「瞭解」完情況之後,舒警花才不慌不忙的帶著一眾手下走進來,第一句話是:「呦,還真是咱們軍分區特種大隊的人呢!真是奇怪了,從來都是你們欺負別人,別人什麼時候能欺負到你們頭上?」
一句話,把陳思成憋了個半死。
誰讓自己叫來的上尉中隊長被劫持了,但他還是壓著心裡的火,客客氣氣的說:「這位女警同志,請你趕緊勸他放下槍,萬一走火了,誰負責啊?」
舒警花想也不想的指著秦烽:「當然是他負責,你放心,要真是走火打死了人,我保證讓這小子償命!」
陳思成哭笑不得,一旁的吳天羽來勁了:「你什麼意思?你還是不是警察,竟然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來,你領導是誰,我要向他投訴你。」
舒雅靜也火大了:「你又是哪根蔥?哦,想起來,不就是上次主辦精英酒會的那傢伙嗎,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
吳少把眼睛一瞪,狐假虎威道:「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讓你脫警服?」
舒警花眼眉一挑:「求之不得呢!那個誰誰誰,既然你們這麼有本事,這事兒姐姐我可不管了,收隊!」
陳思成瞪了一眼吳天羽,心道你個沒眼色的貨,沒看見我對人家都恭恭敬敬的,你丫得瑟個毛啊。
「別啊,舒警官這事兒你不能不管。」陳思成放低身價說。
舒警花哼道:「本來軍隊的事情就跟我們警察不沾邊兒,還有人威脅我,這事兒沒法管!」
陳思成趕緊對著表哥吼道:「沒你什麼事兒,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
吳天羽這才悻悻的佔到一旁,用惡毒的目光瞄了秦烽兩眼。
既然解了恨,舒警花覺得自己得做點兒什麼,哪怕是表面工作,她哼道:「秦烽,你這傢伙又搞什麼飛機,還嫌自己惹的禍不夠多嗎,怎麼又跟軍方的人扯上了?」
秦大少聳聳肩,回答說:「我跟美女在這兒吃飯,沒招誰沒惹誰的,突然衝出來個傢伙找麻煩,還要求跟我過招兒!警花姐姐你是知道的,我秦烽是個樂於助人的好sāo年,對於這樣的請求怎麼可能不答應,就一腳把那孫子踹出去了。」
陳思成歇斯底里的喊道:「你那是偷襲,不講江湖道義的偷襲!」
「跟你講江湖道義,你老幾啊?」秦烽語帶鄙夷的說:「自己打不過,就喊一幫人過來幫忙,這就是你的江湖道義?」
舒雅靜把兩條胳膊交疊放在胸前,很有深意的接話道:「秦烽,你是不是想說,這回還是正當防衛?」
「賓果!」秦烽打了個指響,招牌壞笑馬上掛在臉上,十分欠揍的樣子。
唯一一把裝有子彈的槍在他手裡,而且還弄了個上尉中隊長當人質,不管是陳思成還是舒雅靜,或多或少都有投鼠忌器的感覺。
人是陳思成叫來的,現在做難做的就是他。
他快後悔死了,閒著沒事兒干,來幫吳天羽出什麼頭,又不是不知道姓吳的傢伙心眼兒多,這下好了,弄個無法收場的結果來。
舒雅靜對著秦烽勸道:「差不多得了,不就是打架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如聽我的,你發誓不再追究秦烽的責任,秦烽你放下槍,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