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來給姨親一口。」司徒晶晶召喚著她的寶貝侄女,粉粉的小丫頭小臉上怎麼就摔了一道疤痕呢。不過還是不影響,粉嫩的嘉嘉的可愛。真好,她居然和這兩個小寶貝有血緣關係哦,而不是以前的那種尷尬的關係。
嘉嘉乖乖地跑到晶晶面前,主動將沒有傷疤的臉蛋貼到晶晶嘴邊,甜甜的奶香味磬鼻。「嘉嘉真乖!啵--」
「晶晶,你什麼時候動手術啊?」靜藍一直為她的身體擔心,一個多月不見,晶晶瘦得就剩骨頭了,雙頰凹陷下去,很蒼白,很憔悴的樣子。
靜藍的話讓晶晶有絲黯然,但隨即換上明亮的臉龐,答應御哥哥要瞞著姐姐的。「醫生說我現在身體狀況不適合手術,要再養一陣子呢。沒事的,姐。」好捨不得他們哦,可是,現在都還沒找到合適的腎源,做腎臟移植手術。她正在等死吧。
「姐,要不要見御哥哥啊?我叫他來好不好?」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為什麼還要兜兜轉轉的,明明是相愛的,為什麼還要這麼固執,不肯在一起。
龍御只告訴了龍絕他生病了,其他人他都沒告訴,並請龍絕為他隱瞞。他清楚,只要他們中一個人知道,那麼靜藍便會知道。
「晶晶--」靜藍正要解釋,這時,一個纖細柔美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熟悉的身影,在曾經幼小的記憶裡,努力記憶了二十年的身影……靜藍傻傻地凝視著那張柔和的就快哭泣的臉龐,喉嚨哽咽住,說不出任何話語。
「媽咪--你來啦。」打破寧靜,晶晶看見媽咪過來,上前迎接,將她帶到姐姐的面前。兩個女人,隔了18歲的年紀,卻像姐妹一樣的外表。不是靜藍顯老,而是林靜太年輕。
「嘉嘉,睿睿,來叫外婆。」見到她們兩人一直沉默不語地尷尬地站著,司徒晶晶再次打破沉寂。
林靜被兩個小朋友吸引視線,俯身看著兩個可愛粉嫩的外孫外孫女,小男孩就是龍御的縮小版,俊帥,睿智。小女孩,和藍藍小時候一樣,只是粉嫩的左臉上多了道傷疤,讓人心憐。
「外婆?」兩個孩子疑惑的叫著,馬麻的馬麻好漂亮哦,就和馬麻一樣,比他們的奶奶要好看很多。
「乖--是叫嘉嘉,和睿睿吧?」林靜的眼角泛著濕潤,她已經有這麼大的兩個外孫外孫女了。
「外婆,我叫權詩睿,妹妹叫權詩嘉。」詩睿貼在林靜的臉龐,作自我介紹。靜藍一直傻傻的呆呆地站在一旁,眼睛從未從她的媽媽身上移開。看著她摟著孩子的樣子,模糊的記憶裡,這樣的畫面,似曾相識。
「乖--」兩個很乖巧的孩子,不禁為她的女兒感到一絲欣慰。抬頭望向她,對上她清澈的泛起水霧的眼神。
晶晶適時地將兩個孩子帶出去了,留下安靜的空間給這對失散多年的母女。
「藍藍--對不起。」林靜與靜藍面對著面,看著女兒,林靜哽咽出聲,說了句二十年來做夢都在說的三個字。千言萬語,只化作對不起三個字。是她當年太懦弱,還是司徒靖之太霸道?
「我並沒有怪您--」她想喊一聲媽媽,可是喉嚨像堵住了般。已為人母的她,能夠體會一個母親的苦,不管怎樣,離開,並不是她的錯。
「您坐下吧。」陌生的客套,靜藍很想親暱點,但是二十年的疏離,讓她無法放下矜持。她們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藍藍,這些年過得很辛苦吧?我知道你和龍御的事,世事無常……」情不自禁地,林靜握住了靜藍的手,緊緊地握著,讓靜藍心窩一暖。
「媽--」靜藍終於喊出了口,溫暖的母親的手,給她力量。所有的委屈一股腦地湧上心頭,讓她放聲哭泣。
「藍藍,別哭--」林靜聽到女兒的喊叫,蘊藏在眼窩裡的淚水,也嘩嘩流下。攬住靜藍的肩膀,母女倆抱作一團。
「媽媽--這些年我和爸爸都好想你,爸爸離開之前,叫我不要怪您,其實我一直都不曾怪過你--」想起去世的爸爸,靜藍哭得更加傷心。
想起雲志,那個溫柔的自己摯愛的男人,林靜心裡更加愧疚,愧疚自己對他們愛情的不忠貞,現在的她,還懷著司徒靖之的孩子……
「藍藍,媽媽對不起你們,真的對不起。」一字一句,撕心裂肺地出來。
「您不要自責了,爸爸從不曾怪你,而我,也不曾怪你。」靜藍擦掉淚水,拿起面紙,幫林靜擦拭,並安慰著母親。
「藍藍,謝謝你。我從不曾想過,你們會原諒我,即使你們原諒我,我內心依舊不能釋懷。」眸光裡,晶亮的水汽在燈光的照射下,泛發光彩。
「媽,放下吧,不要再自責,放過自己。」靜藍對林靜說的話,也似在對自己說。她希望母親能夠放下心裡的包袱,重新審視自己。
「藍藍,等晶晶的病好了,媽媽想回中國去,回到蘇城,重新生活。」那裡依舊是她心田的嚮往,寧靜的水鄉,恬淡的生活。
「嗯,媽,到時候我們一起生活吧!我現在在a城,住在爸爸留下的四合院,也很清淨悠閒呢。」靜藍的腦海開始想像,和媽媽一起生活的場景。
「藍藍,你和龍御--跟媽媽講講吧!」或許,她能幫助女兒。
靜藍平靜地講述著和權紹宇的事情,表面平靜,心裡卻時刻在泛酸,他就在這裡,他們在同一片天空下,卻隔得如此之遠。
「媽,我與他之間已經不可能了,您不要安慰我,或者勸我,我已經放下自尊挽留過他好多次了,最終,他還是轉身離去。我已經爭取過了,現在我也無遺憾。」說到最後,難免的,還是有絲哽咽。
看來,他們之間的事情,她是幫不了。對靜藍,她無限心疼。幸福,為何總是那麼遙遠。
「藍藍,媽希望你開心,快樂!等晶晶病好了,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忘了對你說,我懷孕了……」最後一句話,說出口,她心裡很自責也很羞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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