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睡了有一個世紀之久,靜藍終於輕鬆地醒來,隱隱覺得腿上傳來的疼痛,其它沒有覺得不適。
「你醒啦?」龍御趴在她床邊睡了一夜,也是剛剛醒來。
「嗯。」他一夜沒走嗎?新生的鬍渣都出來了,看起來有點落拓,但並不邋遢。
「媽一會過來,給你送吃的,有沒有覺得有不適的地方。」
「沒有。」淡淡地說了句,若有所思地望著天花板。
「馬麻--嗚嗚--」詩睿一進來就撲上了進來的床邊,哽咽地哭了起來。
「詩睿,別哭了,答應馬麻下次別再亂跑了!」
「馬麻,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亂跑了--」
「乖--那,現在別哭了」為他擦乾臉上的淚水,靜藍安慰著小詩睿。
「靜藍啊,好點了沒?媽給你燉了雪燕參湯,補血的,昨天你把我都要嚇死了。」
「媽,有讓您操心了。」
「別這麼說,都怪我這不孝子!」權媽媽一手打在了龍御身上。
「媽--不管他的事啊!」看見他被打,她有點心疼,雖然知道權媽媽不會傷到他什麼。
「靜藍啊,你們的事,我都知道了。不管怎樣,靜藍,在我心裡一直是我們權家的好兒媳。他要是敢娶別的女人進門,我絕對不會答應的!」權媽媽說話的時候狠狠地瞪著在一旁的龍御。
「馬麻,我以後都跟你生活,我們一家三口還住在一起,好不好?」詩睿挑釁地望著他的把拔。
「馬麻--我們可以沒有把拔,但不能沒有你。」一直沒說話的嘉嘉也加入了戰鬥。
面對一家老小的指責,龍御不知該如何是好。原來建立起來對家人的自信心,在瞬間垮下。
「嘉嘉!詩睿!又不懂事了,是吧?!」不管他對她怎樣,但是她還是希望孩子們能夠尊敬他,愛他。
「靜藍,你別怪孩子們,就連我這當媽的都看不過去了--」權媽媽邊說著,邊盛了一碗湯給靜藍。
「來,稱熱喝吧……」
「小詩姐--」司徒晶晶拎著一個漂亮的水果籃進來。
「晶晶--」靜藍禮貌地和她打招呼。而權媽媽現在則是面若冰霜,一臉的不歡迎。
「小詩姐,你有沒有好點?」
「不是都看著了嗎?還問--」權媽媽一臉地不客氣,不管這女孩有多優秀,她始終認為是她橫亙在了邵宇和靜藍之間。
「媽--」龍御尷尬地打斷權媽媽的話。
「晶兒,有沒有吃早飯,我們出去吃飯吧。」他媽媽現在正在氣頭上,晶兒不適合在這。
「好,阿姨,小詩姐,我們先走了。」她也意識到了自己身份的尷尬,識相地離開。
看著龍御擁著司徒晶晶離開的身影,權媽媽氣得肺都要炸開了。
「靜藍,權家對不起你!媽在這給你道歉。但是在媽心裡,你早已是我的閨女,也是我的好兒媳婦,其他人無可替代!」
「媽--別說這些了,我現在挺舒心的。」
「靜藍啊,你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你不懂嗎?你應該多去爭取,何況那本來就是你自己的。」她這個傻媳婦,都被欺負地遍體鱗傷了,還在為別人著想。
「媽,我現在心安理得,真的。」曾經的付出,即使沒有回報,她也心甘情願。
「唉--」又歎了一口氣。
「靜藍,你再喝一碗,昨天啊,你又大出血了,唉--還有個小生命又沒了……」說到最後,權媽媽意識到自己又在揭靜藍的傷疤了。
「媽--只怨那小生命和我沒緣吧,現在有了嘉嘉和睿睿我就夠了……」夠了嗎,為什麼提到剛流逝的生命,心口有著錐心的疼呢。畢竟那也是個生命啊,她身上掉下的另一塊肉。
「晶兒,最近經常看見你不在家,說說,都去做什麼了。」五星級酒店一樓西餐廳裡,龍御在吃著早餐。
「沒有啊,只是出去逛逛。」司徒晶晶含糊地說著,這些天,幾乎每天她都和喬安去約會。
「是嗎?晶兒,別忘了,你是我未婚妻。」帶有警告意味的言詞,其實他清楚地知道她每天的行蹤,看來,他要好好警告一下喬安。想起喬安,其實他人不錯,幫了他不少,但是,晶兒是他不能觸碰的底線。
「御哥哥,你不該和小詩姐離婚的--」司徒晶晶的話還沒完全說完,就被龍御警告的陰冷的眼神給逼回去了,他的眼神好可怕,為什麼她以前從未發現過。
「記住,我們是要結婚的。還有,晶兒,你該回英國接受治療了,不能再拖了。」想起她的病情,一抹愁雲在眉頭聚集,該死,他的手下還沒找到匹配的腎源。晶兒是rh陰性血型,本來就是很稀罕的血型,再找適配的腎源,更難上加難。但不管怎樣,他是龍御,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
「御哥哥,我知道,我打算下星期回去,媽媽已經在催我了。」想起自己的病,司徒晶晶原本晴朗的明瞭的心境,也陷入泥潭。這些天和喬安在一起,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了與幸福,她幾乎都快忘記了自己是個垂死掙扎的病人。
「嗯,走吧,我送你回家,你應該好好在家休息,不要出去亂跑了。」對她,他還是有著耐心與寵愛。
「御哥哥,你覺得你對我的感情是愛情嗎?」冷不丁地說出了盤旋在自己心裡已久的問題。
龍御顯然是被她的問題,問住了。
「如果不是愛情,你說是什麼情?」這丫頭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呢,忽然之間冒出這個問題,他從未懷疑過自己對她的感情。
「對我,我覺得只是一種親情罷了……」她不敢再說下去,她明白他對她的好,對她的寵愛,但,那真的是對她的嗎?還是像喬安所說的,在御哥哥眼裡,她只是小詩姐的替代品?
她糊塗了,不明白了,動搖了。
「傻丫頭,不是愛,能是什麼?不管怎樣,我們一定要結婚的。」他們的身上各自背負著各自的使命,他為了感謝龍絕的救命之恩,必須和司徒家聯姻,才能使龍絕的事業更加強大。與事業相比,他們之間是否有愛情,似乎成為了一個很渺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