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滿意了吧?」遠遠就見到這個孤寂的黑暗的別墅,沒有一絲亮光。
詩睿剛進門,開燈就往廚房跑,他要檢查馬麻的飲食情況。
「把拔,我就說馬麻不會照顧自己,你看,她吃的都是方便麵!」詩睿打開冰箱,滿櫃子的方便麵,還有垃圾桶裡的泡麵桶……龍御看見了,覺得很刺眼,又覺得,這個小女人真的不會照顧自己,還是她想博得他的同情?
「詩睿,嘉嘉,把拔帶你們洗澡睡覺吧,你們馬麻現在應該睡著了。」屋裡黑燈黑火的,她應該休息了。
「馬麻肯定沒有睡著,她每天都會失眠的。」心細的詩睿,清楚的明白馬麻的作息。以前馬麻半夜都會去他們的房間,為他們蓋被子,這些他都清楚地記得。
「把拔,我去找馬麻。」嘉嘉說完便跑去靜藍房間。
「馬麻--你不要嘉嘉了嗎?」推開門,嘉嘉撲進了靜藍的懷裡。
「嘉嘉,你怎麼回來了?」摟緊溫暖的小身子,她冰冷的心,浮起一抹溫暖。她的孩子還是很貼心的。
「嘉嘉想馬麻了,馬麻你一個人是不是很孤單?」她做錯了,這幾天光和晶晶阿姨玩得很開心,卻忘了馬麻了,她是個壞孩子。
「沒有啊,馬麻不孤單。」摟緊孩子,她的心很酸澀,眼淚無聲地滑落。
此時,屋裡一片光亮,燈被打開了,兩個男人,一大一小,靜靜看著床上的一對母女。
她哭了?這是那天晚上和她發生關係後,第一次見到她。那天晚上,該死的,他很滿足,很留戀,就連這幾天她的身影都時不時地竄進他的大腦。
「嘉嘉,馬麻帶你去洗澡吧!」被他這麼看著,她覺得很尷尬。
「馬麻,我和哥哥自己去洗。」兩個孩子一起離開,懂事地將空間留給兩個大人。他們的心裡,希望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別的小朋友的爸爸媽媽一樣。
「明天我會準時去律師樓的,你放心。」打破沉靜的尷尬,她說了明天的事情。這是第一次,他們當面面對那段婚姻的問題。
「你知道就好。」他總是有能力讓她的心刺痛。
靜藍靜靜地走到落地窗前,一身白色絲質的長款睡裙,讓她看起來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許多年前,她給他的感覺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你知道,我有未婚妻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在晶晶面前,也不要提及我們的過去。我會留下你,完全是因為孩子!」他的最後一句話讓她的心再也無法癒合,不是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的嗎?為什麼她還會感覺很痛苦呢?等待了六年呵,最終等到的是他冷漠無情的話。
望著窗外清冷的皎潔的月光,她的心一片冰冷,卻在轉身看到他眼裡的一絲柔情後,又想抓住一片希冀。
「那麼,宇哥哥,再寵我一次,好嗎?就一星期,七天之後,我保證不再糾纏你……」努力抑制心口傳來的疼痛,作最後的一絲挽留,她祈求道。
「不可能!」回應他的是,冷得讓心冰封的三個字。
不再對她有一絲的憐憫,他轉身離去,卻在即將出門的時候,她衝上前,從他的身後抱住他。
「該死!放開!為什麼你非要死纏爛打!」他想要甩開她的手臂,可是她的雙手死死的環住他的腰。
「聽我說完,你再走,好不好?」沒等他反對,她哽咽了一下繼續說。
「宇哥哥,你是我的宇哥哥。我十六歲那年,遇見你,那時的你在我心中是一個俊帥的白馬王子。從未奢望過,能和你之間發生什麼故事。因為,我一直當自己是個平凡的灰姑娘。」滾燙的淚水,將他的白色襯衫浸濕。
「六年前,我們結婚了,因為你答應爸爸要娶我,所以我以為你是為了報恩才答應娶我,我以為你不愛我。可是當我發現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我無比地痛苦,終於,我承受不住內心對你單戀的痛苦而向你表白。那天,你告訴我,你早在見我第一面的時候就已經愛上我了。」她心碎地說著他們曾經的愛情。
「那天,你在那株老榕樹上,刻下了我們的誓言,」權邵宇愛詩靜藍一輩子,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可是好景不長……」
「夠了!你說這些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現在是龍御,不是當年那個權邵宇了,我現在愛上了別人!」冷硬地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挽回什麼,我知道,你也不會那樣做。只是最後的一絲奢求,讓你看笑話了,是吧。這幾天,我想過了,即使你能恢復記憶,也不會再愛我了。因為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詩靜藍了,那個天真,恬靜,無憂無慮淡看世事的女孩了,現在我是個市儈的小婦女……」
鬆開他,她再也不會有希望。
「我再也不是你當年愛的那個詩靜藍了……」喃喃地說出口,精神恍惚。
「我不想和你有過多的廢話,也不要再跟我談以前。就算我恢復記憶,我想我也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再一次警告你,在孩子面前,在我爸媽面前,在我未婚妻面前,希望你不要亂說話。也不要扮無辜裝可憐,因為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是怎樣的女人!」他堅定她是水性楊花的女人,那晚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解釋了,他認為怎樣就怎樣吧,不重要了。靜藍現在才體會到什麼是哀莫大於心死的絕望,一旦愛上了,她就當他是她的全部。原來真正的失去,是越過生命的,對方沒有了愛,才算是真正的失去。
龍御再次冷漠地離開了,雖然內心有那麼片刻的不捨,但也只是片刻而已。一絲一縷的感覺,太輕飄,太無足輕重,只要一絲理智的揮散,就會完全消失。
失去一個人,那種徹骨的寒涼,你是否曾體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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