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麻現在就去拿!"赤著雙腳她走向堤壩上的車裡,去拿準備好的蛋糕。
"你也吃一塊吧!"看著兩個孩子開心的吃著,她叉起了一塊蛋糕,送給躺在躺椅上享受陽光浴的他。他沒有說話,帶著墨鏡,看不清他的表情,放下蛋糕,她悻悻地離開。
熟悉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猜得沒錯的話,這應該是她做的missing吧。女人,我該拿你怎麼辦?忽然間,他發現對於這個小女人,他的心裡開始泛起不捨,看見她孤獨的身影,倔強的表情,受苦的樣子,他會覺得心裡泛酸。是同情?還是憐惜?
他吃她送去的蛋糕了,看見這一幕,她很感動。以為他會不屑的,會不吃的,他居然真的吃了。他會喜歡missing的味道嗎?她曾經傾注了滿滿思念做出來地蛋糕,那些為他祈禱,思念的日日夜夜,他會感受到嗎?
現在,靜藍的心又開始復甦,那天晚上她還告誡自己不再期盼,可是現在,只因為他小小的舉動,她的心又開始滋生起對他的期盼。期盼他還愛著她,期盼他們之間還有愛。
"我們回去吧!今晚把拔請你們吃大餐!晚上去把拔家住,好不好?"俯下身子,對兩個小朋友說著。
"好誒!把拔家好大好漂亮哦!上次晶晶阿姨有帶我們去玩誒……"
"那馬麻去嗎?"詩睿期盼的眼神望著他的馬麻。
"馬麻不去哦!馬麻晚上有事情要做,你們去把拔那玩吧!"看著他的表情,她便知道他心裡的想法。她怎麼可以去他家呢,那是他和他的未婚妻的愛巢,自己去,實在不適合,不管怎樣,她都不會去的。
小詩睿很失望,但他又說不出口,小小的年紀,卻什麼都懂。他的把拔馬麻之間有很多問題。
夕陽下,他們開始準備離開,載著滿滿的幸福。
"馬麻,你的腳在流血誒……"細心地詩睿發現了靜藍的腳心在流著血。
"沒關係,不痛的。"靜藍走去礁石旁拿她的鞋子。
"啊!"正要穿鞋子,她被抱了起來,抱起她的,正是龍御。
也許是出於憐憫,同情,他情不自禁地抱起了腳在流血的小女人,也或許,他看不慣她臉上偽裝的堅忍吧。
其實,看見她的腳在流血,他的心裡某個角落,泛著疼痛。
靜藍被他的舉動驚得有點不知所措,他為什麼對她那麼好,就是一個簡單的關心,她就開始感動了起來。
"不要多想,孩子都在看著。"他說出了讓她的喜悅跌落谷底的一句話。
原來,他是想在孩子們面前,表現出他們的恩愛……並不是因為其它。還想期待什麼呢,他已經忘記了她,那天晚上已經把話說清楚了,不是嗎?
"把拔抱馬麻,馬麻羞羞……"兩個孩子看著把拔抱起馬麻,跟著起哄了起來。
夕陽西下,一家四口,形成了一副溫馨完美的畫面。
那晚的靜藍,終究是沒有和他們一起去龍御家,一個人在空蕩的別墅裡,獨自療傷。他身上的味道似乎還殘留在她身上,抱著他的枕頭,孤獨入眠。他不愛她,已經成為他們之間的死局,孩子只是一個維繫,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等他開口說結束。
"店主在嗎?"這時蛋糕店進來幾個男子。
"我是,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是拆遷辦的,你的這間店面在月底之前也就是一個星期後要被拆除,這是拆除令!你可以獲得四萬塊錢的賠償費。"男子公式化地說完,便離開了,留下一封拆遷令。
"才四萬塊錢?這也太少了吧!坑人呢,這是……"西莎在看到拆遷令後,氣得要死,當初小詩姐買下這個店舖可不只四萬塊錢,開發商太黑心了。對著離開的幾個男人,她開口罵了好多髒話。
靜藍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呆住了,滿腦子的問號,她不知該怎麼辦,唯一的生計也斷了嗎?
雖說現在孩子,爸媽那邊都有了龍御的照顧,但是她自己呢,與他什麼都不是,很快就成為了他的前妻,現在的詩靜藍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為依附於人的菟絲花了。西餅屋是她的事業,是她引以為生的生存方式。
"西莎,你幫我托人問問,看看我們店是歸哪家開發商,我去找他們理論去。"天真的靜藍,殊不知,理論已經不再適合這個社會。
"哦,小詩姐,你就別開這店了,你老公那麼有錢,你還在這辛苦,每天對著烤箱,汗如雨下的……"
"西莎--別說了好不好?我是我,他是他。沒有關係了。"說到最後,心裡開始黯然,沒有關係了,幾個字就像一根根堅硬的鋼針,刺穿她的心臟。
"什麼沒有關係?他是你丈夫,你是他老婆啊!"
諷刺的是,西莎的話才剛說完,又來了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
"請問,詩靜藍女士在嗎?"來者彬彬有禮,看起來像個知識分子。
"你好,我是。"
"詩女士,我應龍先生之托辦理你們之間離婚案件的律師,我姓楊。龍先生讓我轉告您,這週五到名揚律師樓辦理離婚手續。"男子平淡地熟練地說出這些話,他是資深的律師,這些案件經歷過無數件,這些話,也說過無數遍。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靜藍的心還是痛了,雖然她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沒想到這麼快,這麼突然。
內心築起的高大的希望的圍牆忽然坍塌後,是怎樣的感覺?空洞的疼痛蔓延整個心臟,然後是全身麻木,失去了知覺。就連淚水,都不再掉落。
"小詩姐……"小詩姐現在一定很難過很傷心吧,這段時間,她多少知道了她的事。原來小詩姐的老公失蹤了六年,回來後竟失去了記憶,把小詩姐忘了,還有了新的未婚妻。
"我沒事,西莎,做事吧。"心灰意冷是怎樣的感覺,現在她體會到了。就是全身麻木,失去任何知覺,心裡一片冰冷,即使再熱的天氣,都溫暖不了堵在心口的那種冰冷。
這天的靜藍像一個失去知覺的機器,拚命地幹活,卻一點都不感到勞累。忘了吃午飯,什麼話都不說,像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小詩姐--路上小心哦!記得吃晚飯哦!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