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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章 追襲 文 / 說夢者

    第三十章追襲

    馬車在人流中緩慢行進,時走時聽,即使停時車伕騎士也不見半點焦躁,也不呼喝,只是靜靜等待。路人見這氣勢,哪個不是趕緊讓路。

    車外春寒尚烈,車內卻如初夏,金萬成教訓了兒子一通,額頭見汗。說道:「下次讓老劉頭將這壁火減的小些,我們先送王大人回府。」車中並無炭火,取暖之物都在車壁的夾層內,等到夏天炎熱之時,都換成了冰,如現世的空調一般,只是這空調世上怕也沒幾人用的起。

    「咚咚咚」這時車窗傳來敲擊聲,車窗打開,一個騎士湊過來道:「金爺,不太對,我們好像被人盯上了。」隱約間總有幾個熟悉的人在不遠處晃蕩。

    「別停下,繼續走,派一個人回定古樓請救兵。」金萬成不動聲色的命令道。他絲毫不懷疑手下的判斷。對於危險,這些生死拚殺出來的直覺比自己的判斷更有力。就算是錯了,也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點總沒壞處。

    杭州燈市,校尉親領兩千軍馬在城上巡察,城中的捕快更不知有多少。隨便召集些人來,形成人牆人海。任你如何武功都休想動這馬車分毫。

    「嗖」一聲長箭破空,射的卻不是那回去求援的騎士,而是他坐下的馬。一箭貫腦,馬連哀鳴都來不及就如斷了線的木偶倒在地上,騎士落馬就是一滾,他滾過那片空地上正釘著一隻顫動不已羽箭。

    只聽有人高聲嘲笑道:「白羽箭,以後就改名叫白毛箭吧!」一個蒙面的大和尚擎著鐵棒,大笑著從旁邊的一家酒樓上一躍而下,正落在馬車頂上,鐵棒一揮,將拉車的駿馬打的腦漿迸裂,又是兩隻長箭飛來,拉車的馬頓時死的乾乾淨淨。

    此處驚變,路上行人驚叫逃散,人群中卻有幾人逆著人流直衝馬車,同那和尚裡應外合。此刻內有凶僧擾亂陣型,外有群盜強攻,另有弓手施放冷箭。以強擊弱,以有心算無心,就算金萬成的護衛都是一流好手,又哪裡能夠抵擋。

    更有一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此刻高聲道:「金老先生,聽我一言,交出錦盒方可保得性命。」

    許仙三人又穿過一個九曲黃河燈陣,猜了幾個燈謎,路過一個算命的小攤前。那算命先生招呼道:「三位來算一卦吧。」

    魚玄機正要轉過別處去,許仙卻已經湊了上去「老先生,你來看看我命相如何!」魚玄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的命我都算不出來,這麼個賣卦的又如何能算出呢?筍兒卻趁機跑到對面看人胸口碎大石去了。

    算命先生一見許仙大驚失色:「小哥你的相貌太過奇異了,老夫不敢算啊!快走吧,快走吧!」

    魚玄機一愣,難道這還是個民間異人,竟然看出來了。卻不知旁邊賣年糕的腹謗:你這話今晚說的怕有一二百遍了。

    果然許仙笑道:「有什麼不得了的,你來說說,說對了多與你資財。」

    算命先生滿臉猶豫「算你這命是要洩了天機的,那是要損壽命的。」魚玄機一聽才知道是個做耍子賣藝的,命即為命,哪裡分得誰的命。就扯著許仙要走「別算,不准的。」

    算命先生登時怒了「老夫算還未算,怎知不准,你得給老夫說個明白,不然不能走。」就像說廚子做菜難吃,說大夫醫術不精,都是犯了忌諱的。心裡不怒也要裝出怒意來,不能弱了氣勢。

    魚玄機掐指一算,秀眉微斂「你今晚有血光之災,還是趕緊避一避吧!」她皺眉卻是因為這卦象很亂,瞧了一眼身邊的許仙,他彷彿一道數學題中的變量,讓運算出結果變得格外艱難,而且容易出錯。

    算命先生立刻從桌後跳出來要與魚玄機理論。這時人群中一陣喧嘩驚叫,一匹黑色的駿馬飛馳而來,直衝這小小的算命攤。生死關頭卻又哪裡反應的及,許仙只是本能的將魚玄機攬進懷裡。駿馬擦著許仙的身子飛馳而過,將那算命攤撞的四分五裂,終歸是受了阻礙在前面不遠但地方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魚玄機在許仙懷裡紅了臉,輕輕掙扎著,微聲道「喂,放手!」。面紅若霞,只不過帶著面具,無人瞧見而已。

    許仙連忙放開她,筍兒從路對面跑過來「師傅,師叔,你們沒事吧!」

    魚玄機一時說不出話來,許仙卻皺眉道:「那馬受傷了。」果然路上有血灑落,那算命先生呆呆坐在地上身上也有馬血,剛才那馬也是擦著他奔了過去,若是他還像剛才那樣坐在桌子後面,現在怕已經五臟具裂死於當場了。

    此刻終於回過神來,一個翻身跪在地上,沖魚玄機道:「師傅在上,請受徒了一拜,我自幼迷戀天機術數,只是一直沒得真人傳授,今日見了師傅,才知道以前是機緣未到。」

    有議論聲傳來,好像是定古樓那邊出事了。那死馬那已經圍了一堆人指指點點。許仙擠過去一看,馬身上一道恐怖的傷痕。騎馬的騎士身上中了一箭,一見許仙,黯淡的眼睛亮了些:「許,許公子,有賊人,交給金爺。」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來。正是席上許仙見但那只三百萬兩的盒子。這個騎士許仙依稀也是見過的,似乎是金萬成但護衛之一。

    許仙接過錦盒打開一看,果然見六顆黑鑽靜靜但躺在那裡,在燈火散發出絢爛的光,再看那騎士已經氣絕了。以身引敵而不顧險,身之將死而不忘主。或許只為了離去時主人那一句「不要死鬥,我不怪你。」

    幾個人影沿著房簷燈架,飛奔高躍而來,迅捷如燕,眼看便至。許仙握緊了懷裡的五雷符,眼中開始變得淡漠,竟然沒有絲毫逃跑的念頭,而是想要殺盡來人。

    身邊有人一拉他胳膊道:「走,別隨便殺人。」這下拉彷彿將許仙拉離那種特異的狀態,許仙回頭一看是魚玄機,又瞧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歎了一口氣隨魚玄機轉入旁邊一個小巷。筍兒得了魚玄機示意,已經融入人流之中了。

    楚劍雄見那書生躲入巷子中,一皺眉道:「追。」

    同大街上的喧囂相比,小巷中極為寂靜的彷彿是另一個世界。兩面黑色的圍牆同青石板鋪成的路面切割出的道路四伸八達,只有頭頂橙色的天空孤獨的凝視,彷彿亙古。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這習以為常的寧靜。

    魚玄機被許仙拉扯著,面具不知何時已經掉了,露出絕美的容顏,只是此刻幾縷青絲貼在她光潔額頭上,凌亂的喘息著,顯得很是疲憊。雖然修煉了高深的法門,但體力上卻還是尋常女子。只是從來算定一切的她,何見如此狼狽過。

    許仙見了心中一痛一怒,停下腳步,魚玄機不能自主一下撲在他懷裡,喘息了一下。許仙一手攔著她的纖腰,一手拿出五雷符,眼中已經冰冷一片。

    魚玄機抓著他的手道:「別,算我求你,殺人因果太深了。」此刻兩人親暱的姿態也顧不得了。修道者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殺人,其中牽連的功德因果誰都不願承擔。而許仙卻只準備了五雷符這種大殺器,普通人再強也是血肉之軀,電流一穿誰也活不了。凡人畏果,菩薩畏因,正是如此。

    「小子,交出錦盒,饒你一命。」小巷的盡頭一個雄渾聲音道,那和尚提著鐵棒大步趕來。

    許仙看著魚玄機,魚玄機卻只是抓住他的手,許仙歎口氣,另掏出一對神行符用了,蹲下身對魚玄機道:「快上來。」魚玄機不由躊躇,上次持手教他寫符已經知道肌膚相親不是什麼好滋味,若要趴在他背上,那豈不是。

    那號稱「神羽箭」的弓手沿著房簷追來,他久習箭眼神極好,遠遠的一眼瞧見了魚玄機,怪笑道:「那個小娘子是我的,你們誰都別搶。」

    許仙一咬牙,就要回身劈死這幫王八蛋,一具溫熱的身體已經趴在他背上,在他耳邊道:「快走。」熱氣撲面,香氣撲鼻。當魚玄機完全貼在許仙背上,兩人都忍不住心中顫了一下。

    許仙起身,背著魚玄機狂馳而去,後面追趕的人一愣,這人怎麼突然跑這麼快。「快追,別讓他跑了。」

    黑暗的小巷中,許仙奔馳如飛,心中並沒有什麼驚恐焦急之意,心中想著「逼急了老子全送你們去見閻王爺。」

    只是背後那具溫熱的身軀讓他遐思不斷。春衫輕薄,二人有發了些汗,貼在一起幾乎能夠感受到對方身體的每一個起伏,每一次顫動。

    魚玄機感覺自己全身都要燃燒一般,臉紅的要滴下水來。後悔、怨責、羞惱種種情緒在心中攪成一鍋粥,身下的人如同一團火將這鍋粥煮的沸騰不止。

    若不是許仙干擾了她的感應,怎麼會連這種危險都算不出來。但此刻怨也好,怪也好,都悔之晚矣。身後的人雖然被拉遠了些,但都會輕身之法,並不能完全甩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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