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持續的一切(3)
「笨蛋。」一個爆栗狠狠的打在了胡得適的頭上,老者道:「當然是因為有人會來接我了。」「接你?」胡得適摸摸頭,聽得一頭霧水,正欲問些什麼時,老者已哼著小調,樂悠悠的賞園子去了。他已不再是那個喜怒都掛在臉上的須王爺,六年的皇帝生涯,變的不僅是他的外表,還有他的心,他已是一個真正的帝王,孤獨而又從容沉靜,這氣息已然成為了天地間一個大大的定格。「古相,為何如此望著朕?」應天慎從宗卷中抬頭,從古樓生進入書房開始,他打量著自己的目光便未有移動過。古樓生一怔,方道:「微臣逾越了,臣只是在想,當年太后欲滅了臣一族時,幸得皇上相救才保了臣家上下百來口人的生命,臣該如何做才能報答皇上的救命之恩。」「你是隻老狐狸,應該想得到當年我為何要在太后手下救下你。」「恕微臣愚鈍,微臣不敢妄加猜測。」古樓生心下苦笑。應天慎繼續處理著宗卷,平靜的道:「朕留下你是想讓你輔佐太子,直至太子親政。」「呵呵!皇上正值壯年,國家又在皇上的理治下國泰民安,太子在皇上膝下受教已足已,老臣肚子裡的墨水怕還及不上皇上的一二呢。」古樓生打著太極拳。「朕會在一年之內追先帝爺而去,輔政大臣非古相莫屬呀。」應天慎直接挑明。「皇上真會說笑。」「這是真的。」應天慎抬頭。「請皇上三思,大應朝根基雖穩,但近二代帝王都『英年早逝』,您若再一走,天下怕會多生事端呀。」古樓生下跪,為天下蒼生跪求,或許早在三年前皇帝在太后玉口下救下自己時,他已然猜到了皇帝的用意,只不過他還存了絲僥倖,但這會兒,皇帝都挑明了講,他也無法再裝腔作勢。
應天慎批著古樓生帶來的卷宗,一聲未響,簷角上的風鈴偶爾搖動了下,卻也啞啞的沒有發出聲來。『東郊別園』裡,沉靜如一,一更剛過,不知是誰突然叫了聲『有刺客』,緊接著,兵器的打鬥聲音不絕於耳。李木沖衝進入了書房,跪道:「稟皇上,『暗門』叛亂,現在帶人攻入了別園,請皇上移駕回宮,臣定會捉拿叛賊定罪。」「是嗎?比我預期中的要晚呀。」當應天慎批下了最後一個字後,站了起來,淡然的朝外走去。「皇上,外面危險。」李木攔住了應天慎。「無妨,他不是來殺朕的,是來降的。」說完,應天慎便出了書房。降的?古樓生的目光中有著困惑,難道在這之中還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嗎?與李木互看了一眼,便匆匆的跟了出去。第四卷淡薄如塵黃色的景琉屋瓦上,應熊立舉起了手中的箭,對準了屋下的應天臨,腦海中回想起半個月前與應修門的對話。「熊立,我要你在那晚將箭射向天臨。」「為什麼?」應熊立不解。「這是天臨的意思,你照做吧,要不然,武林之中將再也沒有『拜蠱教』與『暗門』的存在,你總不希望這種情形出現吧?」「我想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放心,他不會害慎兒。」應修門望向了屋下站立在天臨身側的五官。應熊立沉吟半響,終於點頭答應,所以,他舉起了手中的箭,對準了應天臨。黑影一閃,當應熊立的箭正欲發出之時,箭身被一隻手擋住。「你來做什麼?」有些意外,應熊立看著眼前冷傲的男子——戰善。「阻止你射箭。」這是戰善的回答。「你替誰傳令?」「五官。」應熊立挑挑眉,道:「她沒有資格能阻止我射箭。」戰善冰冷的臉上毫無表情,只道:「她讓我給你帶句話。」「什麼話?」「因起皇宮,果結皇宮。」戰善一字一句。應熊立一怔,目光精銳的望著底下五官的素面,轉看著戰善,眼中殺機一片,道:「她若做不到,我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說完,隱於黑暗中。面對夜空,戰善淡然的一笑,翩然落於院中,朝五官走去,耳邊,是五官來王宮裡的囑咐。「戰善,此去王宮,絕不能讓應熊立將箭射向冥商。」雖然一頭霧水,但戰善依舊實言:「以我而言,是阻止不了他的。」五官眠嘴一想,道:「你只需告訴他,因起皇宮,果結皇宮。」「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突然要去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