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情形的嚴峻(6)
「看來,這丫頭也有真性情的一面啊。」應天宇淡淡一笑,顯然他以前對五官的認識也有一些是錯誤的。
可是,應天宇看著五官離去的身影,暗想:陌寒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的讓李得勝火燒儲秀宮來轉移皇帝的視線,而方便讓他將五官送離皇宮呢?面對那夜拜蠱教的夜襲,儲秀宮的失火,賢王宇只覺一切太過巧合,心頭也湧上了些許的疑惑。
就在五官離去,應天宇專注地想著事情時,應天宇身後的那名侍衛盯著五官的身影發了好長的呆,突然雙眼一亮,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興奮起來。
此時已然是半夜,但須王府裡都高掛著宮殿御用的婚慶燈盞,像是一條長龍,儘管天上烏雲周密,但須王府上還是白如晝。
「皇上,該回宮了。」戰善在皇帝身邊輕語。
皇帝站在一排密實的青木松旁,遙望夜空,目光深沉,亦如這陰雲,轉頭看了戰善一眼,苦笑,突然道:「戰善,朕從沒如此想念過一個人,你可知道這種想念足以將人的靈魂給毀滅。」
「皇上,您既如此相念秀女琴安,又何必阻止臣去將她們追回呢?」戰善疑惑。
皇帝一怔,失笑,搖搖頭,「不,朕想的不是安安,亦不是秀麗。」
就在戰善驚詫之時,一道青灰色的人影來到了皇帝的面前,沉聲道:「皇上終於說實話了。」
「古相,有些日子未見了。」戰善一見來人,抱了抱拳。
古樓生微微一笑,道:「是嗎?本相倒常在自家府邸附近見著將軍的人呢。」
面對著古樓生的暗意,戰善亦是一笑,道:「什麼事都瞞不過相爺啊。」
古樓生歎了口氣,見皇帝只是一味地看著空中的陰雲,道:「皇上,皇上難道沒有什麼想問老夫的嗎?」
「你想讓朕問你什麼?」皇帝轉頭漠然看著古樓生,這個曾經的帝師,他亦師亦友的臣子。
「皇上派人盯著老夫的家,不就是想抓著什麼嗎?現在老夫已然站在了您的面前。」古樓生苦笑。
「安安的離宮,朕也很難過,但……」皇帝剛一開口,便被古樓生給截斷,「皇上明明知道老夫所指的並不安安的事,安安是自己要離開王宮的,老夫從未怪過皇上。」
見皇帝不語,古樓生沉吟了半晌,便道:「既然皇上沒什麼要對老夫說的,那老夫便告退了。」
「嗯。」皇帝輕嗯一聲。
古樓生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對著皇帝道:「皇上,臣從始至終效忠的是您,是先王,而非別人。」說完,古樓生深深地看了皇帝一眼,目光變得有些遲疑,道,「還有,小心白花林裡的人。」說完,便轉身離去。
「皇帝,相爺這話是什麼意思?」戰善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
白花林裡的人?皇帝目光一頓,望著古樓生的遠去,突然對著戰善道:「戰善,你馬上去調查十五年前孝德皇后和應熊立是否有過接觸。」
戰善一怔,隨即道,「是。」人影便消失於陰暗之中。
皇帝緊握了拳頭,一個奇怪的想法躥上他的腦海裡,拜蠱教為什麼要對一個宮女如此用心?反過來一想,如果說拜蠱教用心的並不是五官呢,而是為某個人做事的,替她遮掩?應熊立根本不認識五官,又何來用心之說?想到這兒,皇帝眼中的陰深加濃,很顯然,自始至終,他的視線便被徹底地轉移了,有一個幕後的人在操縱著這一切,那幕後之人深深明白拜蠱教一直是他心中的刺,只要它一出現,自己勢必會把精力都轉到它的身上。
可是,他為什麼要擄走五官?擄走一個宮女對他而言有什麼用?
答案呼之欲出,皇帝眼神變得鋒利,他擄走五官,顯然是知道了五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想利用五官來對付自己,想到這兒,皇帝的全身驚出了一身冷汗,宮裡的人能知道他喜歡五官的可說沒有,這三年來,他一直隱藏得很好,甚至根本沒有對五官表露過自己的心思,那麼,這幕後人又是如何知道的?顯而易見,他的身邊有內奸,而這個內奸,心思縝密,常常是在暗處偷窺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他對五官從不顯於外的情,定是他從自己的言行中給推測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