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想著生意太忙有些失了興趣的秦曉偉,看到柳隨風的一番述說之後,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上門去看看的請求。
至於史孟麟身上生的事情,對他來說卻是再正常不過,畢竟當初安馨拿出來的,可是他們自己喝得那種五得品質的冰焰酒,排毒效果自然沒話說。
而柳隨風坦誠了包括史孟麟當初,被人設計飲下天幻絕味散內所有事情的全部經過之後,也表達出了對冰焰酒的渴求。
原本就對飲食江湖很感興趣的秦曉偉,眼瞅著眼前有這麼一個現成的機會去接觸,自然不會放過,至於冰焰酒的事兒他也只是略一思量就答應了。
「秦老弟,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謝謝,太謝謝了!」得到肯定答覆的柳隨風自然很是激動,一時之間頗有些哽咽的感覺。
「呵呵……柳兄何必做這小女兒之態,老話說得好,助人為快樂之本,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用不著這樣。」秦曉偉笑著搖頭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柳隨風卻知道這件事對自己的師父有多麼的重要,不過有些事兒不是光靠嘴說得,於是也就沒再矯情。
「那感謝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不過,也不能因為我們的事兒耽誤你的生意,這樣,等你生意做完了我們就去。」
知道這事兒重要性的秦曉偉,對於對方這迫切的心情到是很理解,不過,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之後,卻搖頭笑道:
「柳兄,看樣子你有兩天沒回賓館了。我覺得你還是回去一趟,好好洗涮一下換身衣服再過來的好,你現這樣子太有損你帥哥的形象了。」
聞言這才有機會看看自身的柳隨風,隨即就苦笑道:「柳老弟你說得沒錯,那我們就分頭行動,我先回賓館,你繼續做生意。到時候再到這裡來匯合。」
「要不這樣,你也別過來了。地址剛剛你不是說了嗎,到時候我直接去就是了,找不到門就打你電話。」懶得讓對方來回跑的秦曉偉笑道。
「這樣啊,那也行,只是。那冰焰酒……」眼瞅著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柳隨風自然很是高興,不過,末了他也不忘再提醒一下關鍵的東西。
「放心,這冰焰酒我到時候會拿一葫蘆過去的,不過。我把話放前頭,這酒能不能達到你們的期望,我就不敢保證了。」秦曉偉也不忘把醜話說前頭。
而對於這一點,不管是想出這個點的柳隨風。又或者是剛從地獄般的人生重看到光明的史孟麟,心理上早已經有了準備。
反正他們看來,能有現如今的功效已經是叨天之幸,就算冰焰酒的後續效果不明顯,大不了再花點時間想別得辦法就是。
甚至就連史孟麟自己,心裡也都已經做好了,只能保持目前味覺狀態的壞準備。
等柳隨風匆匆離去之後,秦曉偉有意減少了供應量的小動作之下。辣麵館所有的食材下午兩點就告售罄。
等「面已售完,明天請早。」的紅紙再次被出去後。察覺自己男友小動作的安馨不由白了對方一眼,說道:「你啊。又開始耍懶了。」
「小馨,瞧你這話說得,這不是東西全賣完了嗎。再說了,下午還要去柳兄那邊,總不能讓人家久等,那多不禮貌啊。」秦曉偉辯解道。
「裝,接著裝。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後悔開這個麵館了?」嗔怪地瞪了男友一眼的安馨,話風一轉,又說道:「不過,這兩天我也確實有些累了。」
「你看,我說得沒錯。我們當初開個這店不過是想這裡體會一下成都人的生活而已,現到好,成了為錢忙碌了。」
說到這裡,秦曉偉眼珠一轉,笑道:「所以,我覺得要不乾脆把麵店關了,有這時間我們不如四處轉轉來得逍遙了。」
雖然男友的這話很讓安馨心動,但一想到那些食客們品嚐到自家拉麵後所表現出來的滿足感,她這心裡還真有些不捨。
「這不好,這店可是租了一年呢,忙活了這麼久可都是我們的血啊,不行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越想越是捨不得的安馨連連搖頭說道。
眼瞅著女友已經動了心,秦曉偉眼珠一轉,慫恿道:「這還不好辦嗎,我們這店賣的不過是拉麵而已,其它的食材基本上都是配好的。」
「只要我稍稍培訓一下,然後派幾個人駐守這邊繼續營業不就得了,到時候我們也能脫開身,兩全齊美,多好。」
這個主意果然讓安馨秀目一亮,於是把店裡收拾乾淨之後,她就通過人形傳送陣的男友,進到空間世界裡開始挑選接手經營麵館的人手去了。
將麵館交給高加犬看門之後,從裡到外煥然一的秦曉偉,拎著一壇流泉一壇冰焰,再加上一些空間特產的食材攔了車就往寬巷子趕去。
等車子剛路邊停下,正付錢的他就看到了不遠處朝這邊張望,一臉急切的柳隨風。
看到秦曉偉從車上下之後,視線特意那只熟悉的青瓷酒葫蘆裡停了停,眼神頓時一鬆的柳大記者連忙一溜煙地就跑了上去。
一邊接過東西一邊嘴上還不忘客氣地說道:「哈哈……秦老弟你可總算來啦,不過你來就來嗎,幹嗎還要帶東西。」
「得了,要是我什麼東西都沒帶,估計你就要彪了。」秦曉偉笑著說道。
「嘿嘿……」知道自己剛剛那話確實夠虛偽的柳隨風嘿笑了兩聲,帶著眼前這救星就往十一號院走去。
看到了那古色古香的院落時,秦曉偉不由連連點頭,這種有著歷史沉澱歲月痕跡的院落所形成的韻味,可不是自己家那大院所能相提並論的。
走進同樣斑駁的木門之後。一位身著青色長袍造型很頹廢也很非主流的身影就出現了他的視線之。
不等柳隨風介紹,就見此人走上前抱拳為禮說道:「下史孟麟,一酒之恩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說完,把長袍下擺一撩,就要就石板小路上跪下。
閃身來到對方近前的秦曉偉,一把就抓住已經屈膝的身體。笑著說道:「這禮我可當不起,史師傅還是快快請起。否則我可轉身就走啊。」
當然了,話是這麼說,他也知道自己這回無意之與對方結下了極大的恩情,只不過,施恩不求回報這種事情。這傢伙可做不到。
來時的路上,秦曉偉就已經有了些盤算,看他來,既然這個茴香如此有名,那不管是收為己用還是用來做為接觸飲食江湖的渠道,用處可不小。
也正因為如此。想對於自己的那些盤算,這傢伙可沒打算讓對方只是一跪了事兒,他看來,那豈不是太便宜對方了。
當然了。秦曉偉的這一番打算不管是史孟麟還是柳隨風自然不會清楚。於是等三人一翻寒暄之後,這才一起走到後面的小花園裡坐下。
感受著那兩束彷彿激光一樣盯著桌上那只酒葫蘆的視線,知道眼前這二人急切心情的秦曉偉,卻慢條斯理地說道:
「史師傅,你的事情柳兄已經跟我說過了,可能你們也很好奇,這冰焰酒到底是什麼酒,怎麼會有這樣的效果對?」
對於這個問題。柳隨風與史孟麟兩人自然也很是好奇,前面之所以不問。一方面是怕弄巧成拙,另一方面廚門裡本就有不窺人秘方的規矩。
所以。眼瞅著對方將話挑明了,他們兩人自然表示出自己確實很好奇,這酒為何不但味道極佳,而且還能有如此妙用了。
迎著兩人的眼神,秦曉偉指了指被放石桌上的酒葫蘆,笑道:「這酒的事,說白了其實不過是一個誤會,或者說是一次巧合罷。」
說完,他就將自己的女友如何拿錯了葫蘆,將根本不對外的秘製冰焰酒當普通冰焰酒給送出去的事情,很坦然地說了出來。
「不瞞二位說,上一回柳兄拿回來的冰焰酒,其實是我師門秘不外傳的,否則,柳兄也曾喝過這酒,效果上也不會差那麼多了。」
「可是,秦老弟,當初我你那裡喝完酒之後也跟師父他一樣醉得不省人事啊,而且味道方面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啊?」柳隨風不解地說道。
「味道確實相差不多,但你醉酒與史師傅的醉酒可不是一回事兒。否則,為什麼你醒來之後身上會一點污垢也沒有?」秦曉偉一針見血地說道。
「這……」有些啞口無言的柳隨風,這才想起自己當初從宿醉醒來之後,雖然覺得精力充沛,但身上確實是沒有一絲半點污垢泌出。
看到對方無話可說的秦曉偉,這才笑道:「可能柳兄與史師傅會覺得我這麼說,是不是有意想把這酒的價格說得高些好待價而沽。」
看著急於開口解釋的兩人,他連忙一擺手示意對方先讓自己說完,然後繼續講道:「其實這酒能用史師傅的身上,也算得上是用得其所了。」
「所以,即使事後知道酒送錯了,我也沒想過再要回來。只不過,師門之命難違,再加上這秘製的冰焰酒實是釀製不易,所以……」
話雖然沒有說完,但這言語之的意思卻是表露無疑。
「那秦老弟你今天帶來的這酒是……」臉色有些不好看的柳隨風,接到自己師父的眼神示意之後,強按下心的不快,問道。
「哦,這葫蘆冰焰自然是那種普通的,雖然效果上比不上秘製的冰焰酒,但依舊還是有著排毒等養身的作用,希望史師傅不要嫌棄。」彷彿沒有察覺到對方神色變化的秦曉偉笑道。
就柳隨風有些不甘心的時候,落坐之後就沒有說話的史孟麟卻開口道:「秦師傅能賞臉上門已經是我史某人很大的榮幸了,怎麼可能嫌棄。」
「說實話,五年的沉淪已經讓我看透了許多,這一回能碰上如此的機緣。對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幸運,按理說我也應該知足了。」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那些設計我的傢伙們我沉淪的時候卻依舊能逍遙自,我不甘心只是年就得退癮江湖!」
「我不甘心,我的人生才剛剛絢麗多彩卻只能夭折,所以,秦師傅,只要能徹底恢復味覺。不管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承擔,哪怕是要我這條命!」
眼瞅著這話說得如此沒有轉圜的餘地。可不想自己這師父剛脫離虎口又落入狼窩的柳隨風不由急切地說道:「師父,你……」
雖然原本順利的事情再生意外,但他看來,反正味覺已經恢復了一些,即使沒有這冰焰酒。大不了花點時間想別得辦法就是。
即使這傢伙理智上也能理解秦曉偉所說的師門之命難違的苦衷,但不代表柳隨風願意看著自己的師父剛脫離虎口又有落入狼窩的危險。
可沒等他把話說完,一旁的史孟麟卻一擺手,說道:「別說了,隨風,為師知道你的好意。可是,為師已經等得夠久的了,不想再錯過眼前的機會。」
其實,能讓他說出這番話來。到也不是,或者說不完全是因為話所表露出來的急切與怨恨,畢竟五年都等下來了,再等段時間又有何不可。
可剛剛秦曉偉也說了,之前的冰焰酒是其師門秘製的,所以才會有如此好的功效。這言下之意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畢竟秘製冰焰酒的效果放那裡,天知道這普通冰焰酒有沒有用,至於通過其它渠道來恢復味覺的方法。不說管不管用,光是時間上就耗不起。
而且。就算有著一定的可能性,但對於史孟麟來說。他怕一旦錯過了眼前的機會,等以後現事情不對時那就已經遲了。
所以,心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早已經五年的時間裡看透了很多的史孟麟,終還是果斷地決定不能錯過眼前這極為難得的機會。
而秦曉偉之所以會節外生枝,其實也不完全是因為自己的小算盤,主要還是怕這冰焰酒的作用流傳出去之後所帶來的種種後果。
所以,雖然對他來說完全是舉手之勞,可知道「升米恩,斗米仇」這個道理的他卻寧願來做這個惡人,也總比到時候惹出一系列的麻煩要好。
不過,秦曉偉也知道自己這會兒不能表現的太過急切,於是笑道:「史師傅,你的想法做為同是廚師的我十分能夠理解。」
「至於柳兄,你也大可放心,我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想挾恩圖報,廚門的事情你也跟我說過,這裡面的一些忌諱想必你比我清楚。」
「雖然助人為快樂之本,但我也不想因此而做出違背師門的事情。至於史師傅的話,我到是覺得反正這麼久也等下來了,也不急於這一時不是。」
「既然你的味覺已經有所恢復,不如還是試試看其它的方法,說不定就能完全恢復,這樣的話也省得我們之間產生什麼誤會了。」
果然,聽了這一番話之後,頗覺得自己確實有些以小人之心君子之腹的柳隨風,這臉上的表情頓時就顯得非常尷尬。
而一旁的史孟麟也覺得眼前這位年輕的同行確實氣不凡,將心比心來說,如果雙方調換了個位置,估計他多半是不會有這樣的涵養。
眼瞅著魚兒已經上鉤,知道自己還是保持神秘比較好的秦曉偉,連自己所屬何門,還有到底怎麼樣才能拿到秘製冰焰酒等等之類的事兒一概沒說。
與對方兩人閒聊了一會兒之後,就謝絕了史柳二人的挽留,以店裡還需要為第二天的生意做準備為由,就這麼施施然地離去了。
看著那漸行漸遠的灑脫身影,久久說不出話來的史孟麟與柳隨風,面面相覷了一下之後,不約而同地長歎了一口氣。
「師父,我……」
還沒等滿心歉意的柳隨風把話說完,就見史孟麟笑道:「好啦,隨風,眼下說什麼都沒有,有時間我們不如再去試試那普通版的冰焰酒到底有沒有效。」
雖然他也知道今天這事兒其實也不算是搞砸了,但心裡卻依舊難免還是有些遺憾。只是事到如今,除了另想辦法嘗試之外,確實也沒什麼好說得。
好,秦曉偉後的那番話也並沒有說死,其所隱藏的一些東西,以史孟麟和柳隨風對飲食江湖的瞭解,自然不可能聽不出來其的道道。
只不過人性就是如此,衝動之後,史孟麟難免也想嘗試一下其它的方法。畢竟對他來說,之前的說法只不過是萬不得已罷了。
看著自己師父那已經重挺拔起來的背影,又望了望某人離去的方向,眼神閃動的柳隨風,一咬牙心已經有了決定。
而這時,坐出租車上往殊院趕去的秦曉偉,嘴角邊浮出現一絲戲謔的笑意,想道:「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反正我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