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感覺到有什麼人隱藏在樹林裡了,但是勸慰傷心之人的時候不便說出來,否則會影響氣氛的,所以我也就沒搭理他們,反正這幾個人的功夫都不怎麼樣。穆念慈走後,應該和幾個人見見面了,我一喊,他們很快就走了出來,結果和我是友非敵。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鐵木真手下將軍中的軍師,精研兵法的木華黎。
木華黎很恭敬地走到我的面前,跪倒在地便拜道:「屬下木華黎拜見……」
「哎!將軍你這是幹什麼,我沒給你這個前輩行禮呢,你就過來拿這個來臊我,再這樣咱們以後就別再見面了!」我趕緊將木華黎攙了起來,這傢伙現在和我講什麼禮節,一定會拜見駙馬爺,這要是被蓉兒聽了,我可就有的受了。
我介紹道:「蓉兒,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過的木華黎將軍,我在大漠的時候他沒少在軍營中照顧我,而且人非常的好,你看他剛才行禮的動作,我給我爹磕頭的時候都沒有他一個普通的行禮虔誠!」木華黎已經十分習慣我開這種玩笑了,自然是不會見怪的。
蓉兒聽了不禁莞爾,對木華黎說道:「這位就是木華黎將軍啊,靖哥哥和我說起過你很多次的,正所謂『將軍華黎,個頭不高』嘛!聽說這是一句蒙古大漠的名言?」蓉兒說的是我在大漠踢球的時候所編「惜神箭哲別,意識不好,將軍華黎,個頭不高,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門前摔大跤」的笑話。她這麼一說,氣氛一下子更加和諧了起來。
不過木華黎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畢竟是一個在戰場叱吒風雲的將軍,被我們這兩個小輩言語間捉弄,還當著自己屬下的面。他說道:「駙馬爺還是這麼好開玩笑,連身邊的人也一樣,不知這位姑娘高姓大名呢?」
唉!真的是很無奈啊,木華黎啊木華黎,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和我作對,我已經攔了一次,但他還是把「駙馬爺」三個字從口中挖了出來。他剛一說完,我的腰間就傳來了一陣鑽心一般的疼痛,蓉兒正在用指尖掐著我腰上的嫩肉作怪,老婆欺負老公,這種方法是最奏效的,但是對於男性來說,這確實是難以忍受啊!
實在是受不了了,我胳膊向後一伸,將蓉兒的身體領到了我的前面,終於止住了腰間的痛楚感,說道:「這個是我的義妹黃蓉!」雖然在說她是我的義妹,但是哪裡有義兄對義妹摟摟抱抱的,我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其實是在給木華黎傳遞一個十分明確的信息:我們兩個的關係實際上並不簡單。
「噢,怪不得姑娘這麼快言快語,原來是駙馬爺的義妹,真的是機靈古怪,可愛至極!」木華黎雖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但是既然我這麼說了,他也就順著下來,還誇了蓉兒一句。
蓉兒雖然不滿於我駙馬爺的稱號,但見我將胳膊搭在她的身上,顯然是向對方坦白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十分欣喜,在這種心情下,對木華黎的讚歎也有幾分受用,不過還是裝作愛搭不理的樣子道:「哼,誰用得著你誇了?」
見面打招呼就這樣完成了,還是開始問正事兒吧,我說道:「將軍,你們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任務?」
木華黎有些責怪地說道:「還不是怪你小子,當初你要是答應作出是宋國的使臣的話,我也就不至於這麼累了,跑了一趟大宋,往返折騰,都快把這身老骨頭給巔散架了!」現在他開始說我「小子」如何如何了,那麼很明顯,他剛才喊我駙馬爺是在玩兒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以示自己心中的不滿,但他卻渾不在乎,假裝沒看見我的表情,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蓉兒面前,我也沒辦法和他說這些,又問道:「宋朝答應一起攻打金國了嗎?」
蓉兒聽了這句話後有些驚詫,很是驚喜地問道:「靖哥哥,你是說要讓蒙古幫忙打金國,奪回我們大宋在中原的疆土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和蓉兒談論大漠,談論鐵木真的時候都是很平常地去說他們的,所以蓉兒心目中對於蒙古的實力沒有任何的瞭解。
現在,蓉兒當著木華黎的面這麼問出來,還真是讓我很難回答,於是道:「大宋和蒙古要夾擊金國,這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我不是蒙古的大臣,也不是大宋的高官,是很難說這些的,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宋蒙合力同金國開戰,完顏洪烈那條老金狗一定會十分不好受!有很多事情我還沒有講過,有時間我再詳細說給你聽!」轉向她的時候偷偷眨了兩下眼睛,暗示她別當著木華黎的面太多說話。蓉兒當然會很輕易理解我的意圖,輕輕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我又看向木華黎,他說到:「我們和宋國的談判很成功,他們的丞相史彌遠似乎很配合我們,這多少有點兒出人意料,但是我們發現宋朝的皇帝似乎還有點兒猶豫!」
宋朝皇帝猶豫,那當然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了,他能夠答應下來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事情了!我又問道:「是不是你們和金國的交鋒取得了什麼大勝仗?」
木華黎笑了:「一點兒都沒錯,就是這樣,我們剛開始表明意圖的時候差點兒被轟出來,說明了戰況後,宋朝皇帝才開始動搖。還是你小子當初和湛然居士定的計合理,要不然的話,我們真被趕出來,就無法向大汗交差了!」
我也笑道:「當然了,我訂下的這種精妙計策能失敗嗎?現在戰局如何?」
木華黎道:「我們現在在桓州和臨潢府兩處和金國展開了戰爭,現在都處於進攻優勢,大汗對現在的戰局也非常滿意!」
「糊塗!」我大聲說道,「不是定過計了嗎?不能多線作戰,怎麼還這麼打?耶律楚材這個老狐狸在想什麼?」
木華黎道:「嘿嘿,這你就是不知道情況了,金國現在內部鬥爭十分激烈,完顏鴻烈和完顏洪熙兩人在爭寵,無暇他顧啊!」
我心道:你們放屁,完顏洪熙那樣子的哪裡能是完顏鴻烈的對手?完顏洪烈現在根本是不理朝政,要不是爺爺給你們拖著完顏鴻烈的話,搞不好拿老金狗早就把你兩條供給線都給衝垮了。
現在搞不好完顏鴻烈什麼時候就會開始發狠,失去了女人和兒子的老金狗藉著在戰場上發威來出氣的可能性非常大。宋蒙聯盟不穩定,蒙古現在還沒有強大到能夠戰勝金國的程度,所以完顏鴻烈真發威的話,情況還真得不好辦,對於大宋也是個威脅,於是我對木華黎說道:「將軍,你回去之後趕緊告訴大汗,撤掉其中的一條戰線,集中力量和金國在一個點上進行爭鬥,不然的話就會出現大問題。大汗問的話,就說我已經和完顏鴻烈交過手了,他很有可能會去前沿陣地上親自督戰,如果那樣的話,兩條戰線中的哪一條估計都當不住他的反攻。」
「真的?」木華黎有些疑惑的問道,表情中寫的詮釋難以置信。
「告訴你是真的就是真的了,難道我靖哥哥還會騙你嗎?」蓉兒似乎很不滿意木華黎在我說話後的表現,憤憤地說道。
被蓉兒這麼一說,木華黎也不好意思了,說道:「郭靖,那好,我們馬上就回去,轉告大汗這邊的情況,讓他早日做好準備!你還有什麼要和拖雷說的嗎,我可以一起轉告他。」這明顯就是在暗示:有什麼要和華箏公主交待的嗎?
對華箏還是什麼也別交代的好給她點兒刺激,我就不得安寧了,反正以後肯定會回大漠向華箏說明,現在還是什麼都別說得好。而且,耍誰也別耍蓉兒,她的聰明程度永遠在人所能想像到的之上,在她面前說暗語,我可不敢,當然最主要還是不想。
不過想起穆念慈的事情,我對拖雷可是有點兒話說的,於是對木華黎道:「那就請將軍轉告拖雷,就說我很好,而且把完顏鴻烈鬧得很不好。還有,過一段時間如果有個人拿著我的親筆書信去找他的話,給這個人在軍中安排一個職位,給他足夠的重視,但是決不能重用!」完顏康現在無依無靠的,為了幫助蓉兒的穆姐姐,我還是給完顏康一個名利場吧,反正有拖雷控制著局面,完顏康怎麼弄都不可能弄出名堂來。
「好,我記下了,那我們走了,郭靖!」這次木華黎說的可是十分正經了。情況已經全部說明,木華黎現在要做的是快速回歸向鐵木真覆命,趕快說明這邊的情況,他快一天,軍隊行動就會早一天。
「對了將軍,還有一件事情!」臨別前我又說道。
木華黎會轉身形道:「你小子什麼時候也開始丟三落四了,趕快說!」這才是我們談話的最習慣方式。
我假裝囑咐道:「將軍,記得應該說的要一樣不差地說出來!」
木華黎笑道:「好小子,居然和我耍起心眼兒來了,放心,不該說得我是一句都不會多說的!」平時太熟悉了,木華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意思是不能把蓉兒的事情和鐵木真、拖雷他們講。
「那好,將軍保重!」
「後會有期!」
木華黎等人走後,蓉兒問道:「靖哥哥,如果真得能夠借助蒙古的力量幫助咱們大宋恢復河山的話就太好了。」
我呵呵一笑,蓉兒再怎麼聰明,他的想法仍是逃不出時代的局限,根本想不到蒙古究竟會是個什麼樣子。宋朝想要恢復河山,驅逐金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一隻餓了幾十天的獅子還沒有死,已經是上天的超級恩惠了,先要讓他殺死一隻進入體質衰敗期的豹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說了,宋朝配得上是獅子的比喻嗎?
我這麼做,是在憑藉著一點兒關係干擾戰局,幫助宋朝拖延滅亡的時間,但我也是在無形之中消耗著整個中國的國力。這樣做合不合適,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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