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克逃脫了,臨走前射出了數枚鋼針,讓我不得不飛身過去抱起穆念慈。這一下子引起了不小的亂子,蓉兒拿出峨嵋刺想要過來殺掉穆念慈。而這時候又蹦出來一個人,也不看看性別就很不講究地大罵我和蓉兒是『淫』賊,弄得我更加無奈了。
來人正是楊大叔,我在比武招親的時候見過他一次,對他滿是滄桑的臉記憶十分深刻,而且他一跳出來就喊休得傷害他女兒,就是不看樣貌都能猜到是誰。
蓉兒的想法是我的懷中只能有她,所以想殺穆念慈只是在耍小性子,真動起手來的話肯定不會,再加上被這衝出來的楊大叔一喊,馬上停止了胡鬧,站在我身邊。但是下意識地,她手中的峨嵋刺就按在了穆念慈的脖子上。這可好,我們在被誤認為拐帶婦女的同時又加了一條挾持人質的罪名。
我趕緊解釋道:「大叔,你誤會了,是我們救了你的女兒!」
楊大叔被我這一說火氣更大了,大罵道:「你這不要臉的『淫』賊,懷中抱著我女兒居然還敢說是你救了她,你當我是笨蛋嗎?」我這才想起因為著急解釋,我居然忘記了懷中的穆念慈,於是趕緊示意蓉兒收起峨嵋刺,我則將穆念慈放下,又解開了她身上的穴道。
穆念慈跑道楊大叔的懷中,微微的啜泣著說道:「爹,是他們救了我,我是被一個白衣人劫去的。」
有了她這句話,我們就從『淫』賊變成了恩人,楊大叔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趕緊走過來躬身施禮,很客氣地說道:「感謝二位救下了小女,剛才在下下態度有些魯莽,還往而為能夠海涵!」
蓉兒的可不會這麼輕易給人好看,側著臉不去看楊大叔,很傲慢地說道:「哼,什麼態度有些魯莽,根本就是是非不辨,老糊塗了!」
我是絕對傾向蓉兒的,誰讓這楊大叔沒事兒就敢給我們定職稱?但是畢竟人家一個老頭子在自己的面前躬身賠理呢,絕對不能不給人面子,我還是得圓圓場,於是道:「這位大叔不必客氣,路見不平,幫個忙是應該的,但是大叔請注意說話的方法,如果說罵人的髒話,罵我一個人就行了,千萬不要辱及內子。」這話有點兒打趣他的意思,也帶著一絲責備。
我這麼說的出發點,首先是要維護蓉兒,有我在,她欺負別人可以,但是絕對不允許別人給她一點兒委屈;其次是在亮明身份之前讓楊大叔知道我的心中已經有了蓉兒,別在以後於我們二人的關係上指手畫腳或者亂做手腳;最後就是和蓉兒開個玩笑,反正將來他的身份也會如我剛才所說,不如就索性先預支了。
楊大叔被我這一說弄得十分尷尬,連連向我們道歉,而我在和他客氣的同時則還在忍受著腰間被掐的疼痛,那是內子背後搞小動作的結果。我對楊大叔說道:「這位大叔,其實今天不僅僅是因為令愛,挾持姑娘的白衣人也是我們的仇人,兩樣事情加在一起,我就更不能不管這事兒了,這『淫』賊今天碰見我郭靖,也算他倒霉!」
楊大叔猛地抓住我的衣領,滿臉驚詫,眼珠子都瞪成了站起的橢圓形,一字字地問道:「你叫郭靖?」我能明顯感覺到他的雙手在顫抖,點了點頭,表示最自己所說之話的確認。
他又問道:「你的父輩是不是住在臨安牛家村,你爹叫郭嘯天?」這次的聲音變得十分急切,再加上點兒口音,我差點兒沒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這楊大叔是n久沒見到親人了,激動的啊!
我答道:「沒錯,家父正是郭嘯天,十八年前曾經在牛家村居住。」
楊大叔撲通跪在了地上,淚水順著那張蒼老的臉滾滾流下,他向南方連狠狠地連磕了三個響頭,牙齒在都顫抖著,淒聲喊道:「大~~哥~~!你在天之靈保佑啊,我終於見到你的兒子了……」他在感慨著,情緒已經激動到了頂點,把兩個小姑娘嚇得不輕,我不知道穆念慈怎麼想的,但是蓉兒多一半在琢磨「這老頭有毛病,多半是個瘋子」。
激動完之後,楊大叔站起身來,努力控制著激動的心情,顫巍巍問我道:「你知道你父親有一個結拜的兄弟叫楊鐵心嗎?那就是我啊,孩子,我是你的叔父啊!」
這時候可不能講究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我擺出了一份也很激動的樣子,跪在地上向他行禮,感情很飽滿地喊道:「楊大叔!」
說實話,我心中說不上對他的任何感情,但我是郭靖,眼前的楊大叔是萬分關心我這個侄兒的,所起沒有感情,卻有一種天然的關懷在裡面。所以給他跪一下,我能夠很平靜地接受,在這個世界裡,他是我天然的至親之親人之一。
認完了叔父,我們相互講了各自十幾年以來的經歷,楊大叔又說起了當年他們夫婦和我爹娘在牛家村生活是的點點滴滴,聽得蓉兒也是唏噓不已,估計靠在我肩頭的小丫頭很少聽人這麼嘮叨吧。
既然它已經提及了牛家村的生活,我就不得不將包惜弱的所在和他講了,醞釀很長一段時間之後,我說道:「楊大叔,我們前幾天去過金國六王爺完顏洪烈的王府,很讓我奇怪的是,府裡居然有一處十分破舊的房子,這屋子和娘與我描述過的牛家村的樣子很是相似。」看了看楊大叔迷茫的表情,我繼續說道:「我想我可能從中猜到了什麼,但是我說之前,楊大叔你先答應我不要激動,如果我說了之後你要有什麼行動的話,一切都要完全要聽蓉兒的安排好嗎?」
楊大叔倒是顯得很平靜,但實際眼神中的明顯透著十分想瞭解的表情,這牛家村的事情就是他的多半條命,他怎麼能夠不好奇呢?他說道:「靖兒,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事情了?你說吧,叔叔我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你講什麼我還是能承受得了的。」
我講道:「根據我知道的情況,邱處機道長已經收了楊大叔你的兒子為徒,而且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天比武招親的小王爺完顏康,再加上王府的那間破房子,我想現在金國王爺完顏洪烈的王妃原來的身份,很有可能是楊大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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