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打馬而去了,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我心裡覺得空拉拉的。見了她之後,我動不動就會不知所措。之前都是因為有點緊張,可以理解,但是這次,我是徹底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裡、幹什麼了。
按照原來郭靖的路線,我應該去北京,這樣就能夠見到楊大叔他們,解決他們的父子爭端。但是說句實話,這不是我想的,而且我對楊康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以他貪戀權勢的嚴重程度,我以點兒都不認為自己能夠將他從完顏洪烈那條老狗那裡將他拉到楊大叔的身邊。那麼我能怎麼辦呢,殺了他?顯然這也絕對不是個好的解決辦法。
楊大叔苦了一輩子,找了一輩子,最終卻只能得到妻子已經改嫁的消息,又不得不面對兒子不認自己的現實,就算是再有什麼愛意,再有什麼思念,心也會變得如死灰一般,似乎讓他面對那麼大的反差,來個不倫不類的玉碎,還不如就別和妻兒相見比較好,那樣他總算還有個念想。
但是楊康呢?他可是這個世界中最我讓我無奈的一個人啊,就算我不去北京和他碰面,醉仙樓之約也一定會有交手的,丘處機已經和師傅們約定好了,這已經是想抗拒都不可能的了。而我已經樹起了沙通天和歐陽克兩大仇家,這兩個人都是會去完顏洪烈的府上領一張證掛在脖子上,以示得到了北京戶口的,所以無論怎麼樣,楊康這個小王爺都一定會是我不得不面對的人,而且我們百分之九十九還會成為敵對的人。哼,我似乎稱他為「完顏康」更加合適啊!
想到這裡,我只有苦笑的份兒!這才叫造化弄人呢,為什麼一對結義兄弟的後代會面對命運的如此捉弄。楊康不會去在乎,他心中想的只有權勢,原來的郭靖心思單一,也不會有太多的痛苦,但是現在我如果務必夾雜於其中的話,就一定要面對這些。我確實也不會痛苦,真讓我殺了楊康我也不是下不了手,但是這始終不是好的解決辦法,這樣就形成了我左也不是,又也不是的局面,所以我會很難受。
這時候起風了,很大,夾雜著沙土,吹了我一臉,還把握的眼睛給迷了。我本來就不高興,被這風一吹一下子發起了火來:蓉兒走了,還不知道會不會來,我現在正心情不爽呢,刮點兒風能給我找不自在!
思考,我思考個屁!娘的,什麼什麼楊大叔、完顏康、歐陽克的,全都滾後面排隊去,想解決矛盾的話楊大叔就多等兩天,想死的話歐陽克就忍著點兒,多活兩天!現在我最應該做的事情是放鬆,讓自己高興起來。心情不好的時候還要想做什麼嗎?最好的方法就是什麼有不情願因素的事情都不做,我要現在要去旅遊!
張家口雖然地理位置仍然比較偏僻,但這附近群山環繞,風景是很優美的。去看看官廳湖吧,湖的四周還有老君山、軍都山、鹿叫坡等名山,不去一下的話對不起自己啊!而且這裡特產也相當多,圪渣餅、豆腐皮兒和美女都是比較有名的嘛!就連一位意大利的學者在他所著的關於中國的書,《馬拉多納遊記》中都曾經有過相關的介紹。
經過了半天的折騰,我終於到了官廳湖。都說這裡很漂亮,四季景致宜人,但是我到了之後一點兒都沒有覺出來,於是開始懷疑了,難道秋天不屬於四季?這裡什麼山山水水,花草樹木全都是死的,只有風是活的,而且活得過分,吹得我滿頭灰,似乎是想專門揀我這麼個貌似傷心愁斷腸的人欺負,這不比裘千仞還缺德嗎?
此時一股強烈的睡意襲來,我才想起自己從昨天早上到現在,已經有一天多就沒睡過覺了,於是乾脆在湖邊的樹林中找了個乾草比較密集的地方,把大氅在身上一蓋,呼呼大睡了起來。草長得比較高,讓我不至於被這沙土風吹得太厲害,至於睡到什麼時候就無所謂了,反正只要能夠比較安靜地入睡,我的掛機神功就能夠起到作用,冷是肯定不會怕的。
睡覺是一種享受,我一般都是躺下就著,即使心裡有什麼事情,也就是稍稍想那麼一陣子就能馬上就能睡著,因為和蓉兒夢中相會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我完全無法抵禦!
應該是過了很久,我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一陣非常難聽的大笑聲吵醒了,笑聲是順風傳過來的,所以聽得十分清楚。我使了半天勁兒,但是由於困意未退,最終還是沒有能夠睜開眼睛。反正這高聲大笑的人不會是候通海和黃河三鬼他們,如果真是他們來了的話,造就大喊大叫著來要我的命了,所以這愛誰是誰吧,反正與我無關是真的。
但是讓我驚訝的是,接下來卻有一個人高頌了一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老衲有禮了,敢問閣下可是鐵掌水上飄,裘千仞裘施主?」從聲音判斷,說話的應該是一個比較老的和尚。
這已經足以就令我十分驚詫了,射鵰的書中是沒有少林寺的人出現的,有個和尚冒出來,他會是哪兒的人呢?更讓我不解的是,他說話的對象的名字居然是「裘千仞」。按時間推算的話裘千仞應該正在鐵掌山苦練武功,難道它他現在已經連成出山了?我的睡意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猛地睜開眼睛,輕輕翻了個身,扒開草叢向外望了去。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風還在呼呼地吹著,這樣對於我來說是十分安全的,不管裘千仞是不是真的提前重出江湖了,起碼那個和尚的武功應該也是不低的,風呼嘯的聲音恰恰能讓我比較安全的印在草後。
不過雖然天已經黑了,但是一輪皓月掛在天空,將夜色中的一切都照得十分清晰,我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前方湖邊空地上的所有東西。更令我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那片空地上站著的不是兩個人,而是四個人,一個黑的老者應該是裘千仞,而他對面則有三個和他年齡相當的老和尚,三個和尚都是中原僧人的打扮,身披袈裟,應該是少林的人,而且輩分絕對都不低。
那黑衣老頭又是哈哈一陣大笑,笑得就像唱歌走調一樣,弄得我不禁打了個激靈。只聽他朗聲說道:「二十多年了,難得還有人記得老夫,老夫今日得見三位少林神僧,真是三生有幸啊!」
四個人,而且都是絕頂高手的樣子,三個少林和尚根本就沒聽說過,而裘千仞就算是出現,也不應該是現在,這不亂了嗎?而且,中午風大的時候我剛罵過裘千仞,怎麼他這就出來了,難道聽到了我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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