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托雷和華箏,離開了大漠,我們進入了中原,一路上的景致在逐漸發生著變化,沙漠和草地少了,樹木和莊稼多了,蒙古包不見了,呈現在眼前的已經全部是磚蓋木建的屋子。不過還有一樣也多了,那就是沿路乞討的丐幫編外弟子們,他們一個個衣衫襤褸,樣子非常淒慘。我心想:生活在鐵木真的部落裡面,確實是在過神仙一般的日子,不知人間冷暖啊。戰爭有它鐵一樣的法則,任何人都不能夠改變,但是戰爭的發起和停止,是可以人為的,都說是一將功成萬骨枯,那麼一個天子的成就,一代霸業的建立,所要犧牲的人又會有多少呢?
不過嘀咕歸嘀咕,由於剛剛涉足中原,我激動和歡喜的心情還是佔了主導,除了給一群叫花子分發銀兩的時候心裡不舒服過一陣子,別的時候都還是嘻嘻哈哈的。一路上我們穿城過陣的時候,我總是這裡那裡的看看,尤其是在集市裡,總是摸摸這碰碰那的,沒有一刻會閒下來,看見好玩兒東西就買,也不管有什麼用,反正從大漠帶來的銀兩足夠我用,即使用光了,還是可以從那些公子哥打扮的兄弟們那裡借的,妙手空空,所向無敵!而且,和師傅們分別的時候沒有人管我,我大可以去劫有錢人家的富來濟自己的貧。
趕路的時候我就和幾位師傅問這問那,畢竟自己雖然前世是這個大區間裡生活的人,但是對於南宋末年的中原還是瞭解不多的。幾個師傅瞭解我的心情,開始的時候還能夠耐心回答,但是到了後來連平時最疼愛我的七師傅都答得有些累了。於是我就打馬狂奔,跑出一段之後再等他們跟上來,等待的時候看看鳥獸蟲魚,欣賞一下植物,拈花惹草,其樂無窮。其實趕路的是師傅們,我則是在旅遊。
一個多月後,我們已經接近張家口了。這一天我將師傅們拉開了老遠,在一處樹林裡慢慢向前走著,沿小路轉過一個彎後,我看見前方路旁的樹上拴著四頭駱駝,這幾頭駱駝週身雪白,沒有一絲雜色,樹下有四個青年在休息,他們也是一身白衣的打扮,頭戴青巾,週身上下收拾得乾淨利落,一個個都非常英俊。不注意的話絕對不會看出他們身上有什麼毛病,但是仔細觀察,會發現這幾個英俊的公子哥都沒有喉結--很顯然的女扮男裝。唉,這歐陽可確實是艷福不淺啊。
這四個女子也發現了我一直在看她們,其中兩個還顯出了害羞的神色。一個鼻側長著美人痣的女子見到他們兩個的羞樣後調笑道:「恭喜二位啊,這傻小子應該是看上你們了,看來你們今天晚上是有艷福了,瞧這傻小子身強力壯的,你們可以盡情去快活一番啊,放心,我不會和少主人說的。」
她身旁另一個女子道:「你這胡說八道的傢伙,看那小子的傻樣子,怎麼能比得上咱們少主的風流倜儻呢,你讓兩位妹妹去和他快活,我看是你自己不甘寂寞了吧。你啊,還不如多去抓幾個漂亮姑娘,哄得少主人高興,他就會多賞你幾個晚上了!」
那美人痣女子啐了他一下,又道:「少在這裡拿我說事兒,難道你不想少主人多賞你兩晚上嗎?哪天晚上和少主人一起的時候你不是老往前擠啊,生怕他把你給拉下!」說完兩人都咯咯笑了起來,但是他們身旁的兩人十分害羞,只把頭埋進了懷中。
她們說話的聲音非常大,完全沒有顧及路過的我。我心道:歐陽克呀歐陽克,你可真是個混球,這些傻娘們兒也敢帶出來,你算個什嘛東西!怕引人耳目,居然還集體穿白衣著駱駝,招搖過市的,你不是想死嗎?作為女子,瘋言瘋語的不怕丟人,把這事兒老掛在嘴邊,簡直是賤到了極點,人家都說軍隊是鐵打出來的,難道你就是想證明你白駝山的隊伍是爛槍挑出來的?見誰都敢叫傻小子,傻小子也能突突了你娘,而且排號還能排在歐陽峰的前面,做他的前輩!
那兩個女子笑起來還沒完了,我冷哼一聲從她們身旁走了過去。這是因為幾位師傅在後面呢,他們一再叮囑我不要隨便生事,要不然我一定要她們好看。
我繞過她們繼續往前走著,邊走邊拍著小紅馬的脖子,馬脖子有些潮,看來是出汗了,我拿出手帕,在他脖子上擦了擦,果然,紅色的汗沾滿了整個手帕。正好前面有處小溪,我將馬牽過去,自己沖把臉,洗洗手帕,也讓小紅馬歇歇腳,雖然這汗血寶馬日行千里都沒有任何問題,但看見它流汗,我心裡還是有些捨不得。
把一切弄好之後,我就在溪邊的一塊大石頭上躺下一邊想著前面的路程,思考著什麼時候能遇見蓉兒,小紅馬則自己轉了起來,吃著四周的青草,現在是秋天,草還沒有完全枯掉。
但我躺著躺著就隱隱約約聽見有女子喊救命的聲音從林子深處傳來,於是循著聲音的方向找去,看見四個人正在拖著一個年輕的女子,口中還不停喝斥著:「走,不想死就快走!」衣著和先前看到的那四個女子一樣,也是週身白色,頭戴青巾。她們不遠處有一個男子躺在地上,看樣子已經昏迷了。被她們挾持的女子拚命地爭扎,並不斷的哭喊著「二哥!二哥!」
這歐陽克真是厲害,欺男霸女的勾當是到處都干啊,不看見沒辦法,碰到了就絕對不能不管。我高喊一聲跳了出來,道:「住手,該死的奴才,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大膽,連白駝山歐陽公子的姑姑都要動!」
那幾個女扮男裝的白衣人聽了一愣,不知道為什麼著被挾持的女子怎麼忽然間變成了歐陽克的姑姑,不過她們的反應比都史那個笨蛋可快多了,其中一個女子喝道:「大膽小賊,膽敢誣蔑我家少主人,看劍!」不容分說,持劍就向我打刺來。
我把手中得貼牆一晃,架開她的劍,也不用槍尖,使出南山棍法和她周旋,畢竟傷害一個女子的事情我還不太想辦出來,兩招之後一槍桿兒打在了她的肩膀上。又有兩個女子過來給同伴助戰,我沒用幾個回合將他們全部放倒在地
但是還有一個人挾持著那女子呢,建三人合力不是我的對手,當即用劍架住那被挾持女子的脖子,說道:「趕快放下兵器,不然我就殺了她。」
我心裡暗罵道,這幫白駝女,都他娘的混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