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術的失敗,讓形勢急轉直下,我們的陣中由於有術赤這麼一個二把刀,所以第二、三位出場的哲別和赤老溫就不容有絲毫閃失了。接下來的第二陣將比試兵器,照博爾術受傷的情形看,黃河四鬼是來者不善,我也為哲別師傅捏了一把汗。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發現完顏洪烈身邊少了一個人那個拿斧子的人,看來和哲別對陣的人是喪門斧錢青健無疑了。哲別正向場下走去,喊住了他:「哲別師傅,等一下。」
哲別轉過身來,很意或地看著我,問道:「阿靖,有什麼事兒嗎?」
我頓了頓,想怎麼和他說才能更好地提醒他,最後吐出了四個字:「制敵先機。」哲別似乎若有所悟,衝我點了點頭,邁大步走下場去。
錢青健的功夫和他的大師兄沈青剛差不多,這對斧子走的是剛猛路線,舞動起來霸氣十足。如果是和別人交鋒,他的斧子會占非常大的優勢,但是今天面對哲別,他從一開始就吃了大虧。哲別的那桿大槍有一百多斤,耍起來不僅剛勁有力,而且速度驚人,哲別之所以能夠成為神箭,最關鍵的原因就是他臂力驚人,所以很多拿重型兵器的人在他面前都討不到好。
兩人交手,哲別首先進招,我很欣喜地發現它完全明白了我的意思,大槍舞起來全是殺招,根本不給錢青健任何喘息的餘地,哲別甚至只進攻,不防守,全身漏出了很多破綻,但是錢青健根本就沒有機會去留心他的破綻,光是哲別那一招招的猛攻就讓他疲於應付了。三十多招之後,哲別的槍和錢青健的兩隻斧子來了個親密接觸,雙斧當時就離開了錢青健的手,向天上飛去,一邊向上飛還一邊打著盤旋。趁錢青健一愣的功夫,哲別又一槍刺中了他左肩。我心中感歎:真是一快破十巧,一力破十會啊!
哲別知道自己已經取勝了,提槍便往回走,看都不看錢青健一眼,走的時候還冷哼了一聲,以表示對對方的不屑。哲別走出了三十多步,錢青健才反應過來,從懷中拔出匕首,衝上去追上哲別就要刺他。
我早就留心注意這些了,黃河四鬼這樣的人物,肯定是不會太和人講什麼比武規矩、江湖道義的。就在他快要趕上哲別,匕首已經刺出的時候,我甩手打出三枚缺德神釘。這是我練習的暗器,在江湖中這時一門很重要的功夫,我明白江湖大義,但是不等於我會認真遵守每一條所謂江湖規則。一旦遇見了比我武功高強之人要對我不利的情況,我才不會和他堂堂正正決鬥呢,要麼跑,要麼就從肚子裡擠出點兒壞水兒出來。這缺德神釘比普通的繡花針粗一些,長度上差不多,之所以叫缺德神釘,是因為每根釘子都被我餵上了麻藥,不至於讓人死,但是人一旦被打中,中釘的部位就會暫時失去活動的能氣。
錢青健光顧著偷襲哲別,完全沒有注意到我打出的釘子,三根釘子連根沒入,全部打進了他的右臂,他嗷一聲慘叫,將匕首扔在地上。我飛身跟進,喊道:「背後傷人,卑鄙!」又一腳踢中他的小腹,將他踢飛,這一下傷他傷得不是很重,也算是給博爾術將軍報了那一腳之仇吧。
錢青健背後傷人在先,是他們不對,而且這是完顏洪烈的人受傷,桑昆的情緒也沒有那麼太激動,所以馬上事態就平息了下來。
這一陣哲別師傅獲勝,雙方的比分也變成了一比一,形勢稍轉,但是對方的士氣仍然高過我們這邊,接下來的摔跤比賽中,黃河四鬼沒有上場,看來他們對於摔跤不是很瞭解,赤老溫對上一個中年猛漢,雖然經過了一番周折,但勝得還算輕鬆,我們也將比分超出了。
這場拿下後,我心裡穩當了很多,現在起碼能比到第五陣了,也就是說起碼我能有機會上場,親手抓住勝利了。
接下來是馬術的較量,術赤對馬青雄,規則為雙方各騎一騎,不能用硬兵器傷對方,只能用鞭子和對方周旋。那馬青雄的綽號叫奪魄鞭,這正中了他的下懷,果然剛上場沒幾分鐘,術赤被馬青雄一鞭纏住了左胳膊後一拉,「撲通」一聲摔下馬來。
見到這局面,桑昆父子又止不住大笑起來,而鐵木真剛剛緩和下來的神色又變得嚴峻了,這次是兒子出了洋相,相當於他自己的嘴巴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下,看著眼前那對讓人憎惡的父子,鐵木著憤怒的喊了一聲:「郭靖!」
我非常理解他此時他的心情,而且這是在雙方較勁兒的場合,一定要給足他威風,連忙高喊一聲「在」,接著小跑過去,答道:「大汗!」
鐵木真又喊道:「來人,取我的寶雕弓來!」有士兵將他的佩弓拿過來(就是上次他向送給我那把),鐵木真結果寶弓,遞到我的面前,說道:「郭靖,你用我的佩弓進行射箭,只許勝,不許敗!」
我大聲答道:「是!」
這是都史站了起來,叫道:「不行!我們蒙古人的較量,怎麼能讓一隻漢狗上場?」
我真想上去一掌拍死他,這笨蛋除了亂叫喚什麼都不懂得,他爹還沒說話,他就蹦出來,著實是一點兒規矩都沒有。但是他那老爹比他還混帳,居然跟著附和道:「說的就是,他怎麼能夠參加我們蒙古人的演武呢?」
這種時候我還是不說話的好,一切交給鐵木真吧,他絕對不會讓人失望的。只聽鐵木真道:「郭靖從小就在大漠生長,吃的是羊肉,喝的是馬奶,我早已經將它看作是自己的孩子,又怎麼能說他沒有資格呢?」拖雷他們也過去與桑昆父子爭執了半天,演武大會一下子變成了罵街大賽。
這時候完顏洪烈這條老狗蹦了出來,打圓場道:「哎!演武場較量,只是為了讓雙對方增進相互之間的友誼,說什麼資格之論呢?二位還是別爭了,我看著小伙子挺不錯的,桑昆大汗,能不能賣在下一個面子?」
這比武較量本來就是完顏洪烈和桑昆策劃好的,既然完顏洪烈說話了,桑昆又怎麼能不給他面子呢?於是點頭應允。
這樣,我將代表鐵木真隊最後一個出場,和桑昆陣營的人比試箭術。我對自己的箭法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但是沒想到的是,對方逼我們實現算計的要精很多,先發制人,給我出了一道難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