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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智騙陳玄風 文 / 瀚海騰波

    我終於能夠向江南七怪學習武藝了,這是件天大的喜事,因為有了他們的指導,我將真正開始進入對高深武學修習的層面,雖然他們和江湖上那些頂尖高手差得很遠,但是畢竟也是成了名的大俠。

    可是我真的很倒霉,拜師禮還沒有行,一道難題就擺在了我面前:諸位師傅要我每天晚上來山上和他們學藝,而山上則是有著幾位師傅的死敵--黑風雙煞的。

    我很無奈,因為這是命運的安排,黑風雙煞老早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裡殺人來練習九陰白骨爪了,附近一帶的所有人夜晚都不敢出來,就是因為傳說有鬼魅。師傅們來到了這裡,就一定會和黑風雙煞相遇然後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拚鬥。要組織這場廝殺的唯一辦法讓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馬上離開這裡,但是那樣的話他們就不能教授我功夫了,剛剛發現自己將收的徒弟是個武學奇才,這老幾位是不可能放下我不管的,更何況他們還有與丘處機的賭約呢。

    哎!索性不理了,反正黑風雙煞在大漠以殺害人的性命為代價來練功,本身就有違道義,七位師傅行俠仗義,管這事也是理所應當。至於爭鬥的結果會不會像原來一樣鬧得雙方都代價慘重,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我現在六歲,說什麼他們都不可能相信的,也不可能聽的,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我趕忙跑了一趟大營去偷東西,出了大營後天已經快黑下來了,於是又偷偷來到了山上,找了一處比較安全的灌木叢藏了起來,離山頂的墓地,也就是雙方將決鬥的地方比較遠,畢竟自己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大約過了子時,我隱隱聽到了一片打鬥聲,估計七位師傅和黑風雙煞已經開始交手了,於是我順著樹林,慢慢地探了過去。

    扒開灌木枝,只見雙方正處於對峙狀態,七位師傅將一中年女子圍在中間,女子癱坐在地上,雙眼已經瞎了,眼角發黑的血從眼角順著那張俊俏卻顯得恐怖的臉流下,不用問這肯定是梅超風了。七怪沒有收太大的損傷,只是韓寶駒的左肩頭被梅超風九陰白骨爪抓了一下,有些泛黑的血流在衣服上,月光很亮,那血跡我能看得很清楚。韓寶駒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抽搐,估計是在強忍著疼痛,當然心頭怒火也肯定非常盛。

    只聽梅超風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有種的報上名來,讓老娘死也死得明白!」

    柯震惡冷哼一聲道:「梅超風,你是否還記得飛天神龍柯避邪和飛天蝙蝠柯震惡兄弟?」

    梅超風仰天長笑,那聲音十分尖利,讓人不禁毛骨悚然,如果這是在某個人民善用法律,政府愛當警察的國家裡,早就有人告她製造噪聲污染,擾亂社會治安了。只聽梅超風道:「好小子,原來是你,今天要給你那個大哥報仇嗎?」說著又是一陣尖利的冷笑聲,笑聲很大,弄得整個樹林都有回聲。

    柯震惡道:「你居然沒死,真的是老天開眼,讓我有親手為大哥報仇的機會,這可真是好的很啊!」

    說到這裡,雙方都沒有了什麼言語,就這樣對峙著。我心想:這梅超風可真是狡猾,剛才的幾聲尖厲的笑聲聲音如此之大,明明是在給自己丈夫發信號。可惜幾位師傅一點兒都沒有意識到,大師傅心頭掛著親手為死去的大哥報仇,所以沒有注意到,而其餘六位師傅在江湖經驗上,則與黑風雙煞這樣的人物差著一個等級。

    忽然,遠方傳來了一聲長嘯,七怪皆是大驚,朱聰反應最快,朝眾人喊道:「大家小心,是那銅屍陳玄風來了。」

    只見一個黑影嗖地飛來,嘴裡還喊著:「賊婆娘,你沒事吧。」

    梅超風聽丈夫來救,立馬有了精神,喊道:「賊漢子,我的一雙招子讓人給毀了,這些人是來給飛天神龍報仇的,你快殺了他們。」聞聽愛妻被人弄瞎了雙眼,陳玄鳳怒上心頭,大喊一聲,右手單手做爪,直取朱聰。

    論武功的修為,陳玄風要遠在妻子梅超風之上,此時一心只想殺人,七怪本來就不是對手,此刻更是不敵,幾人圍攻陳玄鳳,但一個個都是沒交手幾招就被打出了圈外,交手沒一會兒的功夫,。只見陳玄風身法凌厲,出招迅捷,我躲在灌木中偷看,但是根本看不清他的招式。

    陳玄風忽地一掌將柯震惡逼退,回身就襲向其任重武功最弱的韓小瑩。張阿生真是個爺們兒,為了自己心愛的人能夠不惜犧牲性命,見陳玄風襲向七妹,他當即飛身撲了出去,雙手抱住韓小瑩,將自己的後備完全暴露給了陳玄風。只聽得「啊」一聲大叫,被陳玄風的一爪結結實實抓在了後背上,張阿生發出一聲慘叫。

    「五弟(五哥)!」其餘六怪都驚叫著。陳玄風的一爪是足以要人性命的,幸好剛才陳玄鳳是在一心攻擊韓小瑩,張阿生中途擋過來,這一爪沒有抓中他的要害。但是陳玄鳳則沒有罷手的意思,又是一爪去抓張阿生後心。

    如果情況在這樣發展下去,不但張阿生活不了,七怪都很有可能會全都斃命的,以陳玄鳳的武功要殺他們並不是十分難辦的事情。我急忙從肩上拿出從軍營偷來的號角,猛地一吹。

    「嗚--」,響亮地號角聲發出,再加上山谷的回音,整座山都被這長長的聲音震地顫了一顫。

    陳玄鳳的第二爪還是抓在了長阿生的後心上,但是由於這聲號角,他這一抓沒有抓得太實,在場的其他所有人也都是被這聲音驚地愣了一下神,但只有一個人沒有被這號角聲所干擾,那就是剛剛被救下一命的韓小瑩。

    見五哥受傷,此時的他心中只有憤怒和仇恨,左手扶住張阿生的身體,右手揮長劍,猛地就刺向了陳玄風。陳玄風雖然回過了神,但由於距離太近,還是中了韓小瑩一劍,這一劍直接從肩胛骨刺入,穿透了陳玄風的身體,好在陳玄風躲閃還算及時,避過了心臟的致命部位。

    陳玄風是個殘忍起來是沒有極限的人,被韓小瑩次了一劍後,根本不顧及自身傷勢,一爪就朝著韓小瑩揮來。黑風雙煞只偷了半部九陰真經,只有招數卻沒有心法,所以陳玄風采用了一系列陰毒的方法,包括練功時服用一定量的砒霜,所以爪是有毒的。距離這麼近,一旦這一爪抓中了韓小瑩,這位最疼我的七師傅可就沒命了。

    此刻已經是千鈞一髮了,我忙喊道:「陳師兄,住手。」

    聽有人叫他,而且居然稱呼「陳師兄」,陳玄風便化爪為掌,打中了韓小瑩的胸口,韓小瑩一口鮮血噴出,當即暈了過去,不過估計這一掌不會讓他有生命危險。

    幸虧我喊了這麼一聲師兄,如果隨便叫一聲,陳玄風絕不可能住手。只見他轉向我,驚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師兄?」

    我答道:「是啊,我是這麼叫的,論起來你確實是我的師兄。」

    陳玄風很詫異,上下打量了我好幾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忽然他飛身向我襲來,朱聰喊道:「靖兒,快跑!」但哪還來得及,陳玄風一把抓住我的衣領,順手又掐住我的脖子,問道:「你和桃花島主是什麼關係?」

    我kao,這銅屍可真是不好惹啊,我稍有閃失就很可能死在他手裡。幾位師傅也上前進了幾步,十分緊張我的安危,個個都持著武器,擺出一副隨時準備發起襲擊的樣子。

    我鎮定了一下,說:「你可知道桃花島主有個小女兒?」陳玄風點點頭。我又問道:「那你可知道『飛雪連天射白鹿』……」

    呀!說錯了,本來我想問他知不知道桃花島試劍亭的那副對聯,但是一著急卻說出了「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這是在說金大俠寫的幾部小說,拿到陳玄風面前來說,那不是在給自己增加死亡係數呢嗎?想到這裡,我身子不由得一顫。

    陳玄風臉上浮現了一絲怒意,說道:「什麼飛雪連天?胡說八道!」

    我用力扒開它恰在我脖子上的大手:「你先放開我,不然我不告訴你。」

    陳玄風輕輕放開了我,我慢慢的後退,稍稍脫離了他的控制範圍,但也不敢離開他太遠,萬一他著急了給我來一下,我搞不好就得去漢朝附體在誰誰的身上。

    又平靜一下,我問道:「你知道桃花島試劍亭的那副對聯嗎?桃花影裡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蕭。」

    陳玄風這才打消了一絲疑慮,說道:「是有啊,你怎麼知道的,你和我說桃花島主的小女兒幹什麼?你到底和他們什麼關係。」

    讓他產生好奇心,他就一定會讓我把話說完,我就有了和他周旋的餘地,現在暫時救了五師傅和七師傅的命,我也得趕緊脫身才行。於是說道:「當年你們黑風雙煞曾經因為想念師傅而偷偷會桃花島探望,但是卻被島主他老人家發現,本來他可以將你二人抓住,但是一個小女孩兒的哭聲救了你是不是?」

    聽到這裡,陳玄風不得不重新打量他面前這個孩子了,畢竟他們偷回桃花島的事情是很少有人會知道的,他和梅超風不會去和人說,除非是他師傅自己告訴別人的。我能說出這些來,不可能是在胡說八道想拖住他,而且一個孩子那裡能動這麼多的心思呢?於是陳玄風對我的話相信更加相信了。

    其實,它們偷回桃花島的真正目的是偷練功的心法,但是我卻說他們是因為想念師傅才回去的。黑風雙煞在江湖上作惡多端,殘暴無比,但是他們二人對師傅黃藥師卻是敬若神明,所以陳玄風聽了我剛才的話,也回想起了在桃花島的日子,想起了師傅對他們的恩情,不禁有些神傷。

    但畢竟大敵當前,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又問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道:「當年我師傅在我四歲的時候帶我去桃花島,黃島主和我師傅切磋武藝,兩人打了好長時間,我在旁邊搗亂,才讓他們停下來。黃前輩很凶的,他把我抱起來嚇唬我,我不怕他,聽師傅說歐陽風是個壞人,我就罵黃島主說歐陽峰是他兒子,他沒生氣,還高興了半天,和師傅說長大了讓他女兒嫁給我。他女兒的名字很好聽的,叫蓉兒,黃島主說他是我的蓉妹妹。」

    哈哈,我真是個天才,居然這種謊話都編得出來,而且說得頭頭是道的。六歲的年齡,騙到四十歲的人,小英雄郭靖真是神了,難怪在大漠十大少年中排名首位。

    陳玄風問道:「你師傅是什麼人?他怎麼會有資格上桃花島?」

    我道:「哼!難道丐幫幫主上不了桃花島?七公還和黃島主是好朋友呢。」

    陳玄風這下安全相信我所說的了,他知道丐幫幫助是洪七公,在天下五絕中和黃藥師的關係是最好的,但還是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我的?」

    我kao,你還問什麼問啊,趕緊帶著你的瞎婆子走吧。我於是說道:「黃島主和師傅談到了他的幾個徒弟,說曲靈峰、陸乘風,還有馮什麼風的……」邊說邊做起了思考狀。

    梅超風也聽得清清楚楚,急切地問道:「是不是馮默風。」

    我道:「好像是吧,黃島主一著急打折了他們的腿,但是現在很後悔,不知道他們現在好不好。還說那兩個偷跑的徒弟也不知生死,自己也很想他們。」

    黑風雙煞聽說師傅居然還十分惦記他們,感動得不得了,都雙膝著地跪好,朝著東南方桃花島的方向連連磕著響頭,梅超風還帶著哭腔,嘴裡喃喃著:「師傅,底子不肖,愧對恩師啊!」

    我趕忙跑到朱聰的身後躲了起來,這樣自己就可以確保安全了。黑風雙煞現在都非常的激動,等一會兒他們情緒平復一下,可以趁熱打鐵,對他們做一定的規勸,他們回桃花島請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古人,尤其是江湖眾人最重視的就是情義。

    但是我只顧著去勸說黑風雙煞,卻沒有注意大師傅柯震惡。他和雙煞有殺兄之仇,又如何能夠肯輕易罷手呢?聽見雙煞走神,他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況下從百寶囊內拿出一把毒菱,一撒手全部打向了陳玄風。

    陳玄風對柯震惡的這一舉動完全沒有防備,聽到後背有暗器襲來,「蹭」地向右側一躍,但還是中了好幾枚毒菱。柯震惡發出暗器後馬上跟著上來,一鐵杖又擊中了陳玄風後背,陳玄風「噗」一聲,噴出了一口黑血。梅超風從剛才的上輩中醒過神來,聽得陳玄風中了暗器,高聲嘶喊著「賊漢字」,就飛身撲了過去。

    將柯震惡逼開,梅超風抱住陳玄風的身子,又猛地從腰間抽出鞭子,朝柯震惡猛攻了幾招,然後跳出圈外,抱著陳玄風逃了。邊走海邊喊著:「江南七怪,我梅超風不抱此仇,誓不為人!」

    是我設計得好好的,被大師傅給破壞了;還是我計算得不夠周全,沒有想到大師傅會如此呢?不管是什麼,我和蓉兒將來還是要面對桃花島和將南七怪的仇恨是肯定的了。反正命運會讓我和蓉兒在一起的,不管面對什麼,都堅強去面對就可以了。

    哎!不想了,仇恨的糾纏,善惡的爭鬥,永遠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似乎在世人的眼裡一切都很清楚,但是世人優勢最不瞭解這種仇恨和爭鬥的,裡面的一切他們不知道,裡面的一切也太複雜。

    不過這一晚上相比於原來的情況要好多了,我沒有像傻郭靖一樣一刀捅死了了陳玄風,雖然它同樣受了重傷,但是仍有可能活下來。經過查看,五師傅的後心中了陳玄風一抓,今後將不能再用武,但是總算保住了命。經歷了一場生死的考驗,他終於向七師傅表明了自己的愛意,兩人在山頂情定終生。

    其他幾怪還是在憤恨地罵著黑風雙煞,我卻覺得很有成就感。這一晚上,我分別用了李代桃僵計救了五師傅和七師傅,釜底抽薪計鎮住了陳玄風,裝神弄鬼糊弄人計忽悠了在場的所有人,戰功還是相當卓著的。少年的我最大的劣勢就是沒有話語權,在一種讓他們不得不讓我說話的情境中作了一定手腳,雙方的損失相比於原來都降低了很多。而且,陳玄風還有活下去的可能,即使他最終還是死了,起碼不是死在我的手中,日後就是見了黃藥師的面,估計他也不會像原來那麼看我不爽了,因為我的罪名已經從殺死他的徒弟變成了拐騙他的女兒。

    這應該是個不錯的結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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