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郡主閉上眼睛任命了,誰讓她以前做了那麼多的人神共憤的事情,竟然妄想著龍子龍孫,她是什麼東西?只不過是一個不知哪裡來的野種。
十二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可是卻也從來沒有濫殺過無辜,狠了好幾次的心,竟然都動不了手。
「你動手吧,這都是我的命,我不會怪你。」金鈴郡主淒楚的一笑。
她不說還好點,這麼一說,十二更動不了手了,他歎了一口氣,「就算我今天放過你,你這張臉……」
金鈴郡主忽然拔下頭上的簪子,用力的往臉上劃去。
「你這是做什麼?」十二連忙伸手去攔,可惜已經遲了,金鈴郡主的花容月貌已經毀了。
十二連忙從懷裡掏出金瘡藥,「你忍著點痛。」
他根本就不是這意思,沒想到金鈴郡主會這麼剛烈。
藥粉灑在金鈴郡主的臉上,她痛的一張臉都扭曲了,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她之所以當著十二的面毀容,讓認識她的人以後再也認不出來她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是她在十二的話語中聽到了希望。
再說了,她知道,像是十二這樣的人,身上都是帶有療傷的藥的,要不然,就算十二放過了她,以她今日今時,她又哪裡去尋治療傷口的藥去。
十二把一瓷瓶的藥粉都灑在了她的傷口上,不忍告訴她,他這藥療得了上,卻去不了疤痕,再說,金鈴郡主也是橫了心,傷口劃的極深,就算章小魚來了,只怕也是治不好她的臉的。
「我今天根本就沒有來過這裡。」十二冷著臉道。
金鈴聽了,心中大喜,低聲道:「多謝。」
十二根本就不給自己後悔的機會,他又拿出一個瓷瓶放在了地上,頭也不會的大踏步離開。
金鈴郡主掙扎著起來抓住瓷瓶,愣愣的出了一會神,舉目四望,陰風陣陣,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也不管夜黑難行,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著有燈光的地方走去。
十二回到風雨樓,越想越覺得不安,他怎麼能心軟放過金鈴郡主呢,一晚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覺,好容易等到了天明,見到了章小魚,他又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章小魚看了一眼十二,這一早上他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的,當他自己是隱形人還是當她是看不到的?
「有什麼事你直說就是。」章小魚撥弄著古箏。
「金鈴郡主沒有死。」十二偷眼看了一眼章小魚得臉色。
章小魚撥動箏弦的手一頓,抬起眼來等著十二的下文。
十二見了,越發的不安,九王妃怎麼這麼沉得住氣?
「她求我放過她,並且自毀了容貌。」十二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不可聞。
「怎麼自毀容貌?」章小魚定定的看著十二,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一毫的表情。
「用簪子劃破的。」十二低下頭去,為什麼他有一種無法遁形的感覺?
「只要她活著,並不會影響到小玖什麼,那又何必多傷人性命?」章小魚悠悠道。
「可是……屬下忽然覺得很後悔,萬一她要是傷到主子……」十二不敢抬頭看章小魚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