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爺看著章小魚變了顏色的臉,自然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他舉起右手,「我再此發誓,今天根本就沒有見到九弟,若日後所說,和今日不同,就叫我被貶為小倌,被千人騎,萬人壓。」
章小魚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自打小玖揚言要被貶小倌之後,發誓最重的已經不是怎麼死,而是活著做小倌了,三王爺這誓言可是發的極重,章小魚放下心來,這個時代對誓言看的極重,最怕發誓。
「如此,小魚謝過三王爺。」章小魚鄭重其事的行了個大禮。
三王爺連忙扶起她來。
兩個人落座,三王爺歎口氣,「你到現在也不肯叫我一聲三哥嗎?」
章小魚聽了,答道:「我雖沒有落入賤籍,可是操持的卻是賤業,怎麼敢稱呼三王爺為三哥。」
三王爺聽了,定定的看了看章小魚,輕輕搖了搖頭,「我原先不明白,現在有些懂了,你堅持不肯上工部,想必和小玖已經打定了主意,是要離開京城的了。」
一開始他也想不通,小玖的腿既然好了,為什麼還要裝作殘疾呢,在他拆裝音樂盒的時候,終於想明白了,他裝作殘疾,和他裝成心無城府,其實是一個道理,就是要遠離皇家的爭鬥。
父皇既然能放他出京一次,自然也就能放第二次,前提是,他是一個對江山無害的人。
「用心不可謂不良苦,只是,你們實不該節外生枝。」三王爺搖頭。
「節外生枝的從來不是我們。」章小魚接口。
三王爺看了一眼章小魚,心領神會。
這個節外生枝的人分明是皇上和金鈴郡主,只是,這兩個人,他們實在無力抗衡。
「就算如此,你也不該來這個地方來。」三王爺嗔怪。
「來都來了,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她來這裡自有來這裡的道理,別人不知道風雨樓是誰的產業,她卻是知道的,她之所以非要到這裡來,也是因為想要知道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在青樓這種地方,在堂而皇之的人,也會暴露出陰暗的一面,皇上意欲何為,在這裡自然要比別的地方能更快的瞭解。
三王爺聽了皺眉,「九弟妹,你看這樣可好,我在工部給你收拾一間房,你先過去住下,等……」
「不好。」章小魚打斷他的話,三王爺不解的看著她,現在還有比這更好的主意嗎?
章小魚苦笑,「三王爺好意,小魚心領,只是,三王爺幫了小魚,卻得罪了皇上,實在是得不償失。」
三王爺又何嘗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急道:「就算是如此,那也顧不得了,你在這裡,我怎麼放心的下。」
說完,三王爺自知失言,尷尬的看著章小魚。
章小魚就算在遲鈍,也明白三王爺的心思了,她從來不覺得喜歡一個女人有什麼不對,最重要的是要發乎情止乎禮,一個人完全有喜歡任何人的權利,只要他的喜歡不要對別人造成困擾,就像是金鈴郡主,原本是很美好的一段情愫,卻因為她的過於執著,而讓這段喜歡變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