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闌安冉既然答應了要給歐伊辰擦身子,自然要做好。
她起身扶著歐伊辰來到二樓浴室,讓歐伊辰現在浴室站好,自己則跑到房間裡給歐伊辰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出來,準備一會兒幫他換上。
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闌安冉抱著赴刑場的決心,狠狠一咬牙,走進浴室。
歐伊辰正斜倚在盥洗台前等著。闌安冉緊張地走進浴室,把衣服放在一旁的玻璃架上擺好,這才握緊拳頭靠近歐伊辰。每走近歐伊辰一步,她都覺得週遭的空氣變得稀薄了一些。當她整個人靠近歐伊辰只有半尺距離的時候,她的呼吸已經變得非常不平靜了。
歐伊辰隱去眼底的笑意,略帶玩味地看了闌安冉一眼,然後張開手臂,等著闌安冉給他解開衣衫紐扣。
「你幹嘛!」歐伊辰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闌安冉嚇了一跳,她本就不平靜的呼吸,到現在變得更加紊亂了。
歐伊辰忍著笑,裝作無辜地眨了眨眼,說:「方便你工作。」
闌安冉懷疑地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了他胸前的銀色紐扣,說:「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搞定。」這小子只要不在半路給她出岔子就夠不錯了,她可不敢指望這傢伙幫自個兒的忙。
歐伊辰不在意地聳了聳肩,等著闌安冉給他脫衣。
闌安冉平視著歐伊辰的胸膛,心裡撲通撲通直打鼓。伸出手,一顆一顆地解開他胸前的紐扣,可是她的手卻像被人下了魔咒,完全不聽使喚。竟然還有些微微的發抖,連歐伊辰都看得出來她在發抖!
闌安冉眉心緊鎖,硬著頭皮繼續與那該死的紐扣奮戰。
歐伊辰則勾著唇角。觀察著闌安冉臉上精彩之極的表情。
待闌安冉好不容易將他胸前地紐扣一顆一顆解開,歐伊辰結實的胸膛立刻跑了出來,那性感的鎖骨也一起蹦出來湊熱鬧!
闌安冉將頭埋得低低的,死了也不敢讓歐伊辰看到她現在的臉蛋。
為什麼?
因為在那解紐扣的途中,闌安冉的臉,已經火燒似的燙,現在八成已經紅得像個熟透地大柿子了吧?!
她一鼓作氣把歐伊辰地上衣給刮了下來,到了脫褲子的時候卻怎麼也下不了手。
算了算了。先把上半身搞定再說!闌安冉如是打算著,將歐伊辰換下的髒衣服放到一邊,然後把浸在盥洗台裡的毛巾擰乾,拿出來給歐伊辰擦身子。
正常情況下,擦身子都該從上到下,所以闌安冉現在也應該從歐伊辰的脖子開始,再到鎖骨,胸膛。腰腹……
可是由於他們兩人身高的差距,再加上闌安冉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臉頰正火辣辣地在燒,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允許自己現在抬著頭給歐伊辰擦胸口以上的部分!
於是,她只能從下往上,低著頭給歐伊辰先擦腰腹。
這不擦還好。她起碼可以不用盯著歐伊辰性感到暴的身材猛瞧。現在真動手擦了起來,她想不看都不大可能!
闌安冉你真沒用,好看就好看吧,你也用不著像個花癡似地猛吞口水吧?!闌安冉在心裡暗自怒罵自己。手裡的動作也因為心裡的怨恨而加重了力道,擦得歐伊辰有些疼。
「小安冉,你想擦掉我的皮嗎?好疼啊!」歐伊辰誇張的大叫,希望能激得闌安冉抬頭看他。
歐伊辰果然就是歐伊辰,他似乎已經把闌安冉地所有習性都掌握得通透。所以就在歐伊辰這句話說完的同時,闌安冉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發洩道:「那你自己來擦!我好心給你擦身子,你還嘰嘰歪歪那麼多廢話!」
闌安冉把對自己的怨氣全都發洩在了歐伊辰的身上。心裡越是不爽,手裡地力道也越是重!
本來歐伊辰一個大男人,皮厚肉多的,也不會在意。可是闌安冉在憤怒中一使勁,無意中碰到了歐伊辰受傷的右手,頓時疼得歐伊辰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一下,歐伊辰是真的感到痛不可當了。情急之下,他也顧不得多想。用左手環住闌安冉的腰。一把將她拉進自己身體的左側,阻止她繼續施虐。呲牙咧嘴地說道:「我說小安冉,你當真想疼死我啊?你繼續這樣下去就該劃分到欺負傷殘人士的範疇了!」
歐伊辰這一拉,他和闌安冉之間的距離就近乎等於零了。歐伊辰那張迷人地臉就這麼放大了擺在闌安冉的眼前,闌安冉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說話時縈繞在自己臉上的氣息。
其實算起來,闌安冉和歐伊辰像這樣的接觸著實不少。不管是從剛認識還是到結婚之後,歐伊辰總是動不動就會做出一些讓人尷尬的舉動。
比如現在。
剛剛還在惱怒的闌安冉,這會兒只覺得「轟」的一下,一個念頭猛地竄進她的腦子:「完了完了,這小子又來了!又被他纏上了,這下完了!」
可能是已經被歐伊辰太多次這樣「勾引」,於是多少已經有點習慣了;也可能是因為闌安冉無意識地將歐伊辰地這種舉動,定性為是「自己所不能抵抗」性質地,給了自己放棄抵抗的心理暗示。
所以,儘管她第一時間用手掌抵住歐伊辰地胸膛,要他立刻放開自己;儘管她努力地瞪著眼睛試圖對歐伊辰「怒視」。但就這麼視著視著,她就忍不住轉著眼珠子在他那一張好看到無可挑剔的美人臉上四處亂瞄,朝外推的雙手慢慢也變得綿軟無力,看上去像摸胸肌多過像推搡,這動機就變得有些不怎麼純潔了。
一個男人怎麼可以好看成這樣?光滑好摸的皮膚,身材也贊到沒法形容。這樣的男人可真是天生尤物……
好半天之後,闌安冉才猛地醒悟了過來。
她在幹什麼?!
想到自己剛才的花癡想法和舉動,她頓時羞愧欲死,猛地將歐伊辰推開,企圖用聲音掩飾自己的羞愧,大聲怒喝道:「你,你不老實!真討厭!我不幫你擦了!」說完,她將毛巾一摔,急匆匆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