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生死由命
「前輩，在我來這裡之時，有一群壞人好像在這找什麼神水，你見多識廣，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龍天疑惑的問道。
聞聽此言，老者猛然想起來，抬頭向身後的牆壁上看去，當看到牆壁被毀，龍頭不在時，心裡極為難過。
過了好一會才聽他道「看來他們也知道這裡的秘密了，實不相瞞，這個地方是血魔天尊修習練功的地方，這個山洞，也是他親自鑿開的，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一則是為了隱秘，更重要的是，這裡有武林中相傳最為神奇的聖水—龍眼涎泉。」
「龍眼涎泉？。」龍天驚異道。
「那是集天地萬靈而生的一線泉脈，有益壽延年、起死回生的神奇功效。據傳這種聖水只在山巖狹縫中才能找到，而且只有最初形成的聖水才有起死回生的作用，當年血魔天尊踏遍萬里山域才在這找到聖水，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聖水的凝結點，便開了這條山洞，鑿了一尊龍頭，為其取名為龍眼涎泉。因為聖水是從巖縫中滲擠而出的，每日最多只能提取一滴。」
老者說道這似乎痛傷難忍，表情極為痛苦的停了下來。
「爺爺，你沒事吧。」少女急切的問道。
老者無奈的搖搖頭道「我老了，這把老骨頭經不起老天爺折騰了，哎，想必是那毒性也開始甦醒了，趁我還能支持著，就和你們好好說說話，要不然就沒機會了。」
「前輩快別這麼說，讓我在為你驅毒療傷。」龍天道。
老者笑了笑道「不必了小兄弟，你我一見如故，我相信你是個見義勇為的俠士，既然老天給我開了這麼大個玩笑，我也只能聽由它的安排了。」老者看著面前的龍天，突然驚歎道「你，你竟也是九陰絕脈之體？。」
龍天無奈的笑道「不瞞前輩說，我師父告訴我，我確患有這不治之症。」
老者歎道「九陰現世，魔舞乾坤；大難大福，天珠定身。」
龍天不解的看著老者，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
「剛才我們說的那個血魔天尊也是九陰之體，擁有這種脈象的人極為稀少，每千年才能出一個。據說患有九脈之象的人天生會生有一種隱脈，這種脈絡聯通週身108穴位和十二經絡，善誘者通神達靈，反噬者焚身斷魂，讓我看看你的脈象。」老者硬撐著坐起來對龍天說道。
龍天趕忙將他扶好，將手臂伸了過去。
老者這一把脈，大驚道「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了。」龍天不解得問道。
老者又摸了半天，極為擔憂道「但凡身患九陰脈象之人，體內中都會有一種隱脈，這種隱脈又稱寒脈，是九陰之氣傳輸的主要脈道，通常寒毒越深，脈象越明顯，外在表現的越是強烈，當隱脈的真氣完全侵蝕所有脈絡之後，此人必會被寒毒蝕身而亡。而你現在竟是隱脈的真氣異常兇猛但卻絲毫沒影響到十二脈絡的神經，這似乎和常理背道而馳。」
老者說的龍天似懂非懂，他直言相告道「實不相瞞，我曾經得到過血魔天尊前輩的垂青，承蒙他傳授了一套『神魔九式』的內功心法，他也助我得到了一隻上古異獸的巨大能量，而這些似乎只能說明我的寒毒已經深化到很恐怖的地步了，但前一段時間我還出現過幾次寒毒蝕身的現象，這幾天還倒沒有，也不知這是為什麼。」
老者想了一會，突然大悟道「龍眼涎泉，一定是龍眼涎泉的作用。」
「龍眼涎泉？。」龍天突然想起自己將那器皿擊破後曾有聖水濺到身上，難道喝這有關？
「你的週身脈道一定是受到龍眼涎泉的藥力才能抵禦住寒毒的侵蝕，不過這樣一來更危險了，倘若藥力失效之後，寒毒反噬，只怕你的身體會受到很大的傷害。」老者擔憂的說道。
龍天聽了這番話後，心情自然很難受，但他還是笑道「生死由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了。」
「不過，如果你能在藥力消失之前找到天靈珠的話，或許會奪過這一劫難。」青衣老者言道。
「天靈珠？。」龍天好奇的問道。
「傳說世間有一種珍禽異獸名叫火凰，它以蓮心靈草為食，其內膽比之龍眼涎泉更有神效，這種異獸行蹤難覓，天生具有噴火的異能，尋常人根本找不到也抓不到他，哎，也不知你有沒有那個福分。」老者歎聲道。
龍天聽了之後，也只是無奈的笑了笑，天地間哪有那麼多真實的傳說呢，只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完成師父的心願，找到黑盟報了血仇，那就再沒什麼遺憾了。
「爺爺，你的臉？。」白衣少女突然驚聲叫道。
龍天仔細一看，老者的臉上突然生出很多白點，白點不住的擴大，很快的連成一大片。
『哇』的一聲，老者吐了一口鮮血，血液都成了黑色。
「你爺爺身上的毒性犯了。」龍天趕忙找起來，運功於掌，為老者傳送內力。
「少俠，我不行了，你記住，在那張石桌下有東西，你要好好保存。」老者說完又吐了口血，身子不由得倒了下去。
「爺爺。」白衣少女失聲哭了起來。
「月兒，爺爺走了以後，你要好好活著，他，他……」老者一口氣沒說完，手臂便垂了下去，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爺爺…………」
青衣老者死了，死的無聲無息，如果一千年前的江湖人要是知道這個受人敬仰的百曉生是死在一千年後，不知又有何感想。
任你生前多麼輝煌，多麼受人敬仰，死後也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即便是這位無所不曉的江湖第一人百曉生，死時身旁也僅僅只有一個陌生的少年和一個孫女。
對於青衣老者的死龍天只是感到惋惜，而江雲月卻是寸斷了心腸。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她唯一的親人也離自己而去，她即便是生存著，也不知有何意義。
江雲月的眼淚哭干了，此時只是靜靜地守在爺爺的身旁，龍天也安靜的陪著她。
在這不見天日的石室裡，龍天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但直覺告訴他，這裡絕非是久留之地，黑盟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回來，雖然自己並不害怕他們，但此時身邊多了這個姑娘，也不由得他不離開。
「前輩已經死了，再多的眼淚也是徒增傷悲，我們不如將他老人家入土為安，也算盡了最後一點孝心。」龍天言道。
江雲月沒說什麼，龍天也不知她心裡想著什麼，見她沒有反對，便抱起老者的身子緩緩向洞外走去。
「求你殺了我，讓我跟爺爺在一起。」江雲月淒楚的說道。
聽到這話龍天並不吃驚，他能理解少女此時的心情，龍天安慰道「我不會殺你的，我也不會讓你『自殺』，還記得你爺爺最後說的那句話嗎？他讓你好好的活著，這是一個老人家臨終的唯一心願，我們雖然認識沒多久，但你我的命運卻極為相似，我們都是孤兒，都不知自己的明天在哪裡，既然還有人希望我們好好的活著，我們為什麼不能隨了他們的心願呢。」，龍天想起司徒騰軍對自己說的話，想起師父他老人家的叮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不只是為了自己一個人生存，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關心自己的人，為了他們，自己也要活下去。
江雲月又小聲的抽泣起來，龍天就這樣一直等著她。
也不知在洞裡呆了多久，當他們走出山洞時，已是皓月當空，萬點星輝。龍天找了一塊平坦的地方，將老者安葬。
兩人在老者墳前一一拜祭後，龍天看看天還沒亮，便道「你幾天都沒休息了，我去找些籐條讓你休息一會，我還有點事要辦。」
「我不累，你要做什麼事，我跟你去。」江雲月羞澀的說道。
龍天道「我要把那個山洞封住，我不知道那些壞人要龍眼涎泉做什麼，但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他們得逞。」
江雲月點了點頭，道「我在這等你。」
龍天看了一眼江雲月，心中很是欣慰。
到了洞口，龍天想要喚出白龍，可無論他喊什麼，白龍就是沒有出現，龍天很是奇怪，這怪物該不是睡著了。
沒辦法，龍天只能又走到石室中，揮起寶劍，運足功力，將石室內破壞一通，而後又砍下幾塊巨石封住洞口，才拂袖而去。
天亮之後，龍天和江雲月便趕到了山下那個小村子，村裡本就沒什麼人，這麼個大清早，村路上更是沒有一個人影，龍天領著江雲月來到那戶老人家的院子裡，叫醒了門。
老人家一看是龍天，倒是吃了一驚，忙將他們請進屋裡，倒了杯開水上來。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沒想到你又回來了，哈哈，還帶著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老人家樂呵呵的說道。
龍天不好意思的笑道「前幾天我去追查那些壞人的行蹤，遇到些事情所以今天才趕過來，我來也主要是想給你說一聲，那些壞人一定還會回來的，你早點通知這裡的村民盡快離開，免得糟了他們的毒手。」
老人家聽到龍天這句話，臉色頓時變得憂慮起來，他在這住了一輩子，現在要他搬走，可真是難為他了。
龍天明白老人家的顧慮，道「那些人殺人不眨眼，我也不能時刻呆在這保護你們，所謂生命誠可貴，大家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老人家沉思後，笑呵呵的說道「謝謝小兄弟對我們村人的關心，老頭我一定把你的話轉告給大家，你們先坐會，我給你們做點吃的。」老人家說著就去了廚房。
「多喝點水，你剛恢復過來，身體還很虛弱。」龍天關心的對江雲月說道。
江雲月笑著點了點頭，看到少年如此關心自己，江雲月心中更多了一層溫暖。
兩人在老頭家裡呆了半天，吃過了飯，才告別離開了這裡。來此之前，龍天是漫無目的的瞎走著，經過這幾天的遭遇，在他心中，已經產生了強烈的報仇**，如果沒有天靈珠，如果龍眼涎泉失效，自己都不知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現在他能做的，也就是找個地方能讓江雲月安頓下來好好的生活，若能找到黑盟並報了血仇的話，即便自己死了，也都沒什麼遺憾了。